尉缭古怪的笑了一下,道:“是,每个人发质都不一样。”
“我洗漱好了,现在走吗?”怀瑾在桌上给夏福留了一张字条。
尉缭就带着她出宫了,尉缭今天是驾车来的,只是一辆青蓬牛车。待坐好,却发现驾车的是他本人,没有马夫。眼前这一幕与他身份十分不搭,不过怀瑾也不多问,随他上车。
尉缭府上不大,离王宫很近,且惊奇的是,府门上挂了两块牌子:甘府、尉府。
怀瑾看了尉缭一眼,尉缭就笑着解释说:“我与阿罗住在一处,这原来是两处宅子,不过后面打通了连在一起,大门也拆了并成了一个。不过阿罗常年在雍城那边,只有回都城述职才回来住着。”
怀瑾心想:你们两是好基友吧。
跟着尉缭走进去,她发现下人也没几个,想起吕不韦府上络绎不绝的三千门客以及数不清的奴仆,又想起众人口中的清官李斯也是门客近百,尉缭府上简直是……惨淡。
怀瑾觉得有些奇怪,国尉和奉常都是大官,且他们两是嬴政的亲信,为何行事如此作派?
走在府中,建筑也是十分清雅,院子里的绿植几乎覆盖整个府上,有些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藤,也有各色名贵花卉。植株并不是疯长,有被人修建过的痕迹。怀瑾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植物园,或者是一个花店。
尉缭见她一直四处看,便解释:“家中只有三名仆从,我和阿罗都不喜欢被人伺候,凡事都喜欢自己动手。”
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不喜欢被人伺候,怀瑾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过去,尉缭笑了一声:“好吧,其实是阿罗,他不喜欢豢养奴隶。他觉得奴隶也是人,有父有母,不忍心使唤,就把府上原来的奴隶全都遣散了。” “甘罗大人真是心善。”怀瑾有些意想不到,她与甘罗见了两面,甘罗无论从神情还是语言都透露着生人勿近,我很不好惹的感觉,没想到心地还挺善良。她一个现代人都已经习惯了古代的奴隶伺候,想不到一个古人有这样的心胸,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穿过好几条回廊,到了一个湖前。府里的湖,尉缭说是后面命人凿出来的。这栋宅子占地面积挺大,湖心一个凉亭,一条小桥直通凉亭,尉缭带怀瑾到了湖心亭,亭中石桌上已摆好了酒菜。
“请随意些,”尉缭坐下,惬意的喝了一杯酒。
怀瑾一愣,真的只是叫她来喝酒?她也跟着坐下,只是不像尉缭那么随意,有些拘谨狐疑,她道:“尉大人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尉缭惊讶的看着她:“没有啊,昨晚不是说了,请你喝酒嘛。”
怀瑾反应过来,讪讪笑了一声,放松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刚喝了一口,她尝出是初遇尉缭和甘罗的那家酒肆,那家的酒不浓,酒里似乎还有花香,她现在还是记得的。
“蒙国尉大人相邀,在这里谢过了。”怀瑾喝了一杯酒,客套道。
尉缭发出一声轻笑,倚在凉亭的栏杆上,道:“我今天邀请的不是尚书令,只是我在酒肆中遇到的小友,不必这么客气,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当差的时候我也不是什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