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场大雪,天都黑下来了,外面仍然泛着银光。门外有来接扶苏的宫人,怀瑾替他系好斗篷,亲自送出了门,直至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慢慢踱步回去。
思之早困的直点头了,张良仍然坐在廊下,她走回来,对思之说:“你进去睡觉吧。”
思之听话的进去了,张良穿了一身青衣,半倚着褥子,朝她伸出手。
怀瑾微笑着把手递上去,在他怀里躺下,两人共对着满院的白雪,温情缱绻。
“仔细算起来,我在秦国已经待了将近十年了。”怀瑾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手臂上仰头看着他,将那碍眼的面具揭了下来。
风姿如神的男子温柔的看着她,亲亲吻了她的眼睛:“十多年了,我们仍在一起。”
他们的思绪一齐飘到遥远的地方,怀瑾轻声道:“最快乐的时光,是在稷下学宫里,年少轻狂,吃喝玩乐无所不为。” 过去的岁月里,她是一个小小姑娘,他是一个翩翩少年;踏过漫长的时间长河,他们都已长大成人,有了无限烦愁。
幸运的是,小小姑娘和翩翩少年此时还在一起,共赏人间白雪。
“那年你从韩国赶来给我过生辰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你问我是从何时心悦你的,还记得吗?”怀瑾怀着无限柔情看着他。
张良低喃:“记得。”
怀瑾露出狡黠的笑意:“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张良好看的眉眼展开一个无奈的模样:“又不告诉我是吗?”
她吃吃的笑起来:“果然,知我者,子房也。”
张良抱得她越发的紧,雪光映得他的脸如月光一样皎洁,怀瑾看不够似的,眼神黏在他脸上不舍得挪开半寸。
张良清俊的脸上带了点点忧心,怀瑾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许分心想别的事情!”
张良莞尔,吻了她:“是我不好。”
忽带了些歉意,他道:“我一想起当日你行冥婚,便觉对你不住,姮儿,日后我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这些东西,我不在乎。”怀瑾手指头在他胸口画来画去。
张良又啄了她一下,道:“姮儿,你自小就与别的女子不同,世人在意的你似乎都不在意。”
“虚名尔,不足挂心。”怀瑾满怀柔情:“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无甚牵挂,如今父母双亡,他们的仇我也报了,无愧他们于我的生养之恩,现今世上我唯一所在意的,只有你一个。”
她靠近了些,耳鬓厮磨,悄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良看着她,怀瑾咬了咬唇,虽然不知道他信不信,但她决定和盘托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我的灵魂托生在了这具身体上,成了赵国的公主赵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