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点点头,眼神中带了丝惋惜,怀瑾重重的叹气:韩非惊才绝艳,他的儿子和女儿竟然是这个样子?
想了想,怀瑾幽幽道:“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看来未必啊!对了,你昨晚到底答应了韩成什么?”
张良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大片步兵,驾马前行了一段,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复国。”
怀瑾听着便觉头痛:“他要你怎么做?”
张良道:“他让我游说魏王,让魏王助他起事。”
想起张良曾跟她说的,魏王假是个老色鬼,不由嘲笑:“这可真是难于上青天,所以呢?你答应他了?” “只能勉励一试,不过……”张良出神的看着前方,良久没有说话。
怀瑾静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仍在出神,不想打扰他,便悄悄放慢了速度,和韩念并排了。
真正的韩念总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待着,见怀瑾过来,面具下那双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马上垂下。
怀瑾问:“此去大梁,需要多长时日?”
韩念道:“一路上、要要要清扫行军、痕迹,约莫、约莫……约莫要走、两个月。”
韩念跟她说话好似结巴得更厉害了,怀瑾同情又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两个月的路程,怀瑾想着,到了大梁的时候,就是夏天了。
因为要避过城镇,这支军队往往都走得偏僻道路,有时候还会钻进深山老林。
幸而她不是没吃过苦的人,一路上虽然风餐露宿的,不过比起颍川突围那几天已经好太多了,至少每天都能吃上不同的野味和水果。
怀瑾有兴致时,便骑了马和张良一起在前面领军;日头毒的时候,她便躲进了后勤部队的小马车里,总的来说,这一路还算稳妥。
一日在山中扎营,她和张良住在一个山洞里,十多个伍长聚集在这里开会。
深夜时,诸事都已商议完,而怀瑾已经靠着一旁的岩石睡着了,其中一个伍长就好心建议道:“公子,行军艰苦,为何不让夫人先回去?”
橙红的篝火下,张良平静的拨了拨柴,道:“多谢关心,不过,我们自有打算。”
夫妻间的事,大家本就只是随口一问,说过两句便不提了,转而说起别的。
张良一边听着这些人的报告,一边解下身上的大氅,韩念见状立即过去接了,然后轻手轻脚的将大氅盖在了怀瑾身上。
白日颠簸,怀瑾只是小睡一会儿,醒来时看见开会的人正在陆续往外走,而张良坐在火堆前静静的想事。她一动,张良就看过来:“是不是吵醒你了?”
“本来也没睡多沉。”怀瑾走到他身旁坐下,自然的枕着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