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稷下学宫看一看吗?”张良说:“不过那边已经荒废了,没有人住。”
想了想,怀瑾摇头:“直接去浮先生那里吧。”
张良点头,然后就指挥韩念就驾车往东边走,临淄的每一条路他们都知道,各种没有人烟的稀奇角落也曾一起去过,熟稔得很。
到了浮先生的宅子外面,张良扶着怀瑾下车,然后径直走上门。
院门大敞,只有一个看门的童子坐在外面玩耍。
“你们找谁?”那童子问道。
张良说:“我们找浮先生。”
那童子也不起来,指着大门里面:“你们自进去吧,先生这会儿和人下棋呢。”
这个院子小时候来过多回,白生师兄成婚也是在这个院子,怀瑾和张良往里走,走到四四方方的院子里。 陈设一点没变,大堂旁边的柱下,一张旧得发灰的木桌,两个老人正在对弈,周围站了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这些人,这些面孔,怀瑾全都认得。
下棋的那两个,是浮先生和相国后胜,站着的那两个是白生和申培,抱着孩子的妇人是白生的妻子雯姐姐。
两个老人下得入迷没看见他们,倒是白夫人先看到了,她正想说有客人来了,却看到张良的面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父亲,你看谁来了!”
“谁来了也站一边,让我先下完这局!”浮先生不耐烦说,他老态龙钟,嗓门却大。
观棋的那两个人却看过来,白生和申培全都愣住了,齐齐喊出来:“张师兄!”
浮丘伯手上捻了一颗棋子,听到女婿和徒弟的声音,他也抬起头,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手上的棋子应声落地,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子房?子房!竟是子房!”
他连声叫到,张良笑着,平平稳稳的见了一个礼:“数年不见,子房有礼了。”
浮丘伯已走到面前,他执着张良的手,上下打量着,不住的念叨着:“好好好,子房也成大人了,好!好!”
那边几个人的眼神都落到怀瑾身上,他们都觉得张良旁边的女子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白夫人犹豫着:“像是……”只是她最终也没敢说出来。
怀瑾有些近乡情怯,她绞着手指,有些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