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见她匆匆离去,摇摇头,回兰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沉音去劝了韩成,还是张豆豆在前面的一系列动作让韩成不安了……总之这天晚饭的时候,韩成提着一坛酒来了兰院。
怀瑾正要大快朵颐,见韩成心事重重的过来,她忙把各色菜往碗里夹,端着满满一碗饭菜起身:“你们吃,我和韩念去竹林那边的桌子。”
张良未加阻拦,想必他也预料不到韩成想说什么,要是说的话让彼此难堪,她不在也好。
谁知韩成却平静的说:“这是我从新郑那边带来的好酒,你是张家的媳妇,也该尝尝家乡的风味,一块喝吧,子房说你酒量不错。”
怀瑾几乎惊悚了,这几年韩成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今天虽然也没给个笑脸,却也算和颜悦色了。
怀瑾给面子的点点头,然后僵硬的坐下。
知道韩成不喜仆从上桌,韩念就极有眼色的退下了。 三人面色如常,安静的吃饭、喝酒。
怀瑾偷瞄了他们俩一眼,都是一脸平静。
如此诡异的气氛下,吃了足有两刻钟,还是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张良说:“这酒是新郑水渠边的那家酒肆卖的吗?”
张良一说话,韩成的面色就更缓和了,怀瑾见他拉了拉嘴角,虚虚笑了一下。
韩成说:“是,那时候你和父亲常去那家酒肆,我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难为你还记着。”
怀瑾默然,不知道韩成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纯粹不会聊天。
果然张良说:“我记性一向好,自然是记得的。”
“我那时候,我不忿父亲为何视你为挚友,却能当着你的面任意斥骂我,明明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几岁。”韩成突然苦笑起来。
怀瑾心内腹诽,果然韩非也觉得你蠢笨!她也是时常不解,聪明如韩非竟有这样的儿子?
韩成倒了一杯酒:“后来我明白了,你和我们天生就是不一样的,你就是聪慧我就是蠢笨,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没办法,只能暗地里嫉妒你,嫉妒你比我聪明,嫉妒父亲看重你。”
嗯?这是来吐槽还是真情流露来了?怀瑾默不作声。
张良接了他那杯酒,神情瞬间温和:“王孙不必妄自菲薄。”
“子房不必安慰我,”韩成摇摇头,道:“后来经历那样一番变故,你救我、安顿我……我心里是真感激的,就是亲生大哥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