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后面突然有人出来,大家都一齐望过来。
张良看到她便起了身,看到她头上的汗,细心的拿出帕子擦了擦,语气温柔:“怎地跑这么急,一头汗。”
怀瑾瞟了韩成一眼,说:“我去找沉音。”
张良温柔的笑意一僵,怀瑾倒没注意,只是看到韩成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张良说:“沉音犯了错,已经被关起来了。”
张良知道!这是怀瑾的第一反应,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良,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张良第一次露出这样哀伤的眼神:“你怎么知道的?”
多年的默契,怀瑾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而隐瞒。
心中有些发冷,她说:“本来没有完全确定,看到你这样,就知道了。”
韩成有些着急,他走上来,对怀瑾行了一个大礼。
“眼下正是危难之际,你和沉音的罅隙可否容后再论?”韩成几乎是在请求了。
怀瑾轻声笑了一下:“罅隙?”
沉音的杀招是实实在在要她命的,这已经是生死仇怨了,放在韩成嘴里,成了罅隙?
张豆豆说:“因县令被杀,颍川郡守已派兵将出城的关口全封住了,不日郡守就会亲自前来。王孙是仓吏,郡守问话他不可能不去的。可……颍川郡守是简喜,他认得王孙。”
难怪韩成今日如此低声下气了,怀瑾点点头,看着张良,一阵无言。
张良也默然,一双眼满是恳求。
“如果不是子房为了给你出气,叫了几个侠士杀了许义年,眼下也不会有此等祸事啊。”韩成看出她的怒火,小心翼翼的给张良说着好话。
“王孙,别说了。”张良淡淡喝止,以她的性子,听了这话只会更生气。
怀瑾听到了自己牙齿颤抖的声音,如果不是沉音想来杀她,后面这一切的事都不会发生,韩成以为卖两句好,就能把一切栽到她头上吗?
她盯着张良,心里第一次涌起对他的失望。
他爱自己,但他对韩成兄妹亦有感情。
他可以允许想杀害她的人继续活着,因为那个人是沉音,是韩非的女儿、韩国的公主、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
喉咙间涌起血腥味,她问:“沉音呢?”
“王孙已鞭笞她小惩大戒,此时被关在房间养伤。”张良如是说,鞭笞乃是无尊严的刑法,他特意这样做,只盼着她能消气。
张良的眼睛和从前无二分别,依然美得像一泓淡然温柔的泉水,蕴含了无数的言语。
怀瑾忽然笑了,双手交叠行了一个礼:“既然如此,妾身就不打扰诸位商议公事了。”
她一个转身便要离去,张良心里忽然涌起慌乱,他拉住了怀瑾。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不敢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