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夫妻。”张良重重的握住她的手,询问:“你还准备了什么后招?”
“这么直接,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怀瑾挣开他的手,笑了笑。
从她发现沉音指示许婴绑架她的那一刻起,她和张良就开始对弈。
只是他们俩实在太熟悉对方了,任何动作都难以瞒过去。
怀瑾直视着他:“在淮阳除了你,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可我若是找颍川郡守呢?简喜从前是吴腾的属官,与我是旧识。你有想过一个女人的愤怒有多可怕吗?夏福死了,你不让我杀了沉音,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张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你不会。” 两人对视半晌,目光中皆是了然。
张良有些坐不住,怀瑾的怒火直接也影响了他,他匆匆站起身,想要出去。
怀瑾叫住他:“如果你把沉音送走,我就杀了韩成,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张良带了一丝怒意:“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咄咄逼人?非要……”
非要让他像防敌人一样防着她!她是他的妻子,为何不能理解他的左右为难?
“我咄咄逼人?张良,你先搞清楚,是沉音先来逼我的!她害死了夏福!”怀瑾扯着嗓子大声吵道,她逼视着张良:“我杀了沉音,你会怎样?杀了我给她报仇?”
张良动了气,一拍桌子,碗筷都被震掉了,他说:“我怎会如此!”
“如果,我当时和许婴一起被烧死了,你会怎么想?”怀瑾眼中泛起了泪光,不管张良怎么想,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和许婴通奸,死有余辜,这大概就是沉音打得算盘。
论起来,也算是计划精巧,她往日里真是小看了沉音。她甚至有些幽默的想,韩非的聪明没传给儿子,倒是传给女儿了。
“我已鞭笞她,她已受了惩罚。”张良沉声道:“你不会不知道,鞭笞对于一个贵族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夏福死了。”她这一句话,让张良沉默半晌,他没办法说出夏福只是一个仆从这之类的话,只能承受她这一刻的怨怪。
似乎就这么僵住了,这时韩念顶着满头汗过来,他刚刚把食盒里的菜倒在外面的水沟里,竟然毒死好几条鱼苗。
他畏惧的看了怀瑾一眼,对张良复命:“已叫厨房重新做了菜送过去。”
“你先回去。”张良目光盯着怀瑾,对韩念吩咐说。
韩念匀着呼吸,一揖手,退下了。
许久,太阳都落山了,院子里一片漆黑。
张良还站在那里,怀瑾去找了火石将灯笼一盏一盏的点亮,张良在后面问她:“要怎样,才能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