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回尉缭,怀瑾不免又想起张良,历史上他不是刘邦的谋士吗?怎么会成了魏咎的臣?
见张良与魏咎往堂屋的方向过去,怀瑾站在原地进入了沉思当中。
“你似乎不开心?”尉缭却没走,见她一人落在后面,便也跟着留下来了。
怀瑾回神看着他,问:“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尉缭平和的眼神中带着笑,揶揄她:“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夫君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停顿了一下,他悠悠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个词,叫画饼。” 怀瑾失笑:“所以你给子房也画饼了?”张良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尉缭道:“不算,我不过说出了他的期盼,并向他做了一个承诺而已。”
然而怀瑾追问这个承诺,尉缭却不打算说。
悻悻的摸摸鼻子,怀瑾抱怨老友:“老尉,你可真不够朋友,咱们可是认识了十多年的。”
半天不见尉缭回话,一转头,看见他一瞬间的怔忪。
尉缭是个温和的男人,从来不见他有生气急躁的时候,连发呆都发的温和无害。见怀瑾看着自己,他微笑:“是啊,一转眼已经十多年了,你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
想到了什么,尉缭的笑容一闪而过。怀瑾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也没会错那抹笑容的含义——尉缭是想起了某个女人。
会是小泥巴吗?他如今日日能见到小泥巴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心情呢?高兴?感慨?难过?伤情?
两人各怀心事的站了许久。
傍晚时魏咎便要回临济了,尉缭和穆生都随他一起走,非常时期,连留下来休息一夜的时间都没有。
怀瑾想起那年她和张良大婚,大家悠闲的在下邳停留了小半个月,日日饮酒作乐高谈论阔,那样的日子,将来难有了吧。
张良已然答应去魏国为臣,于是就不准备送她去会稽了,而是想让她去临济等自己。
夜里和怀瑾说了一下他的意思,怀瑾也没有多想,就应承下来。张良给她安排的地方,必然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她和孩子安稳了,他才会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我是不是你的累赘啊?”怀瑾抱着他的胳膊,低喃道。
他要想那么多事情,还处处要顾及自己,他……累不累?
“你怎会是累赘?”张良翻了个身面对着她,黑暗中他亲过来,缠绵了好一会儿他说:“你是我心中的至宝,你和孩子是我的幸福。”
收获两句告白,怀瑾抿了抿唇,心里安定不少。
冬月初三,临济来了一辆大马车,随行而来有侍女四人、护卫十人。张良将怀瑾和孩子们送上车,两个孩子极度不舍,拉着父亲的衣角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