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难得露出头痛的样子,和妻子对视一眼,他道:“还能怎么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怎么说都说不听,连我也恨上了,说我……说我只偏心你。”
为了不让妻子难过,最后一顶不孝的高帽子戴过去,可算让她低了头,谁知一回去是一副为了礼法才低头的样子,看起来怀瑾更伤心了。
张良道:“她聪明,知道怎么样才让你难过。”
怀瑾心里叹了口气:“她倔得跟头驴似的!”
见张良反应不大,她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张良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阿景有两年比她还钻牛角尖,闹得我母亲旧病都犯了,我就跟他们说随他去。等懂事了,自己就明白过来了。”
说到张景,张良牵着她的手就紧了一下,低落的轻喃:“要是阿景一直待在秽国就好了。”
一直待在秽国,就不会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怀瑾心疼他,这个睿智又强大的男人偶尔流露出的软弱,总让她难以维持平静。
进了营帐,怀瑾替他宽衣,张良的几分愁思就散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夫人一旦开始心疼他,方方面面就会很贴心。
睡在单薄的褥子上,张良听着妻子均匀的呼吸,在浅浅的困意中他盘算着去薛城的事情,闭着眼睛想到半夜,他也睡了过去。
去薛城的半路上,他们遇到了带兵去救魏的项婴,短暂的交接了一下,项婴继续往临济去。
而刘邦则是整天都洋溢着笑脸,对张良更加热情。
但两人仍然还是朋友关系,据张良跟她透露的,刘邦暂时还没那个胆子把他招到自己麾下。
怀瑾深以为然,项梁亲自让桓楚来请张良都没请动,刘邦要是请动刘邦,岂不是在和项梁抢人?她这个二舅舅现在是群雄中的南波万,基本上没人想得罪他。
一行人到了薛城,并没有人在城门接待,刘邦和张良的队伍也分开,各自派人进城通报。
同时来两人,田安和项伯。
田安来接刘邦,项伯来接张良,亲疏瞬间分明。
张良还在跟项伯行礼呢,不疑就朗声喊道:“小舅公!”
“小家伙!”项伯把不疑拎起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又长高了!小小姑奶奶呢?让舅公看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
莺儿站在阿燕旁边,沉默的看着他们。
怀瑾则在一旁尴尬的解释:“她前些日子受了些惊吓。”
莺儿冷着脸,无声的给项伯行了一个礼,然后麻木的叫了一声舅公。
项伯忙道:“你阿籍舅舅知道小莺儿要来薛城,他说忙完了就马上回来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