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没良心!怀瑾狠狠瞪了韩成一眼,真是个地道的白眼狼!
韩成从前左右不了张良的心思,现在就更劝不动他了,只是韩成离去刚一个时辰,范增又上门了。
范增满是憎恶:“我就知道,你与刘邦暗中勾结!可恨被你骗过去了!”
不消怀瑾思量,便知肯定是刚刚韩成离去说了什么,不由更气。
但让人惊异的,是张良的态度,一改之前的耐心周旋,他果断道:“有什么话,等项王回来,大可去他面前告我。”
“你以为我会等到大王回来?”范增只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外面的士兵又添一倍,把宅子堵得水泄不通,谁都不让放出去。
但张良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撕破脸皮,自然不再像从前似的藏着掖着。门口的士兵要阻拦,他直接让原伏等人杀了出去,原伏带着手下的弟兄直接跑到了左尹项伯家中。
傍晚时,项伯的亲兵也到了宅子外面,说要保护项家表小姐的安全,禁止范增手下的士兵闯入张宅。只是项伯本人,却一直没有露面。 再接着,便是项声上门来了。
范增要杀,项伯要保,项声的态度至关重要。
黑夜中,这座宅子四处都亮起灯,越照等人全都全副武装,拿着兵器守候在屋中。
思之和儿子被怀瑾安置在越照身边,她想着,万一火拼,也好让这对母子万无一失。
伺候的下人是楚国准备的,范增一派人包围宅子,这些人全都被怀瑾遣送离去。
暗夜中,大厅里只有张良、怀瑾和项声三人,过堂风把夏夜的炎热吹散,三人脸人都没有笑意。
“在彭城时你拒绝出任令尹,若非我和小叔阻拦,范先生那时不会让你活着回去。”项声静静的看着张良,隐有怒容:“那时你说,你心中只有故国只有韩成。如今韩王已立,你却要过河拆桥,当我们的相助都是无条件的吗?”
“有些话直说出来,便有些没意思了。”张良神色淡淡,眼神里相当冷漠:“立韩成为韩王,当真只是为了我夙愿吗?我收复的韩国故地当真是属于韩国吗?如今韩王在你们手上看着,连故国都不得回,他这个韩王不过是名义上的。”
反秦时,项梁需要一个人去收复韩国故地,以响应楚军。韩成被推出去作为代表,张良掌实权,而韩地起来的士兵大多数也归了楚军,那边的粮草也全都运到了楚国。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事,项家却要把名声好处全占了。
“在彭城时不杀我,是因为还不能杀我,而不是因为情分而不杀我。”张良直言不讳,把外面的那层遮羞布全部撕掉。
彼时项梁已死,楚怀王夺权,韩地又未完全收复,项家自己都在风雨飘摇。那时若杀他,韩成必会被秦军反击,项家便损失掉韩国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