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驶到侯府大门口,刘交掀开帘子,一看到怀瑾期盼的模样,连忙对马车里面招招手,张不疑的头从里面探出来。
“阿母!”不疑见到怀瑾,从马车上飞奔下来,直直扑到她身上。
儿子长高了,长壮了,怀瑾都有些抱不动他。
捧着儿子的脸,怀瑾左看右看,然后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两下。不疑顿时羞了,挣开她:“阿母!阿母!我会被笑话的!”
怀瑾笑骂道:“谁敢笑话你,阿母给你教训他!”
然后看到走上前的刘交,她故意说:“是不是你子游叔叔笑话你啊?”
刘交已蓄起了美髯,文质彬彬的中年大叔一笑起来十分和蔼,他对怀瑾拱拱手:“不敢不敢,不疑有你这个母亲,谁敢笑话他!” 怀瑾捂着嘴笑了一阵,然后叫他:“四师兄!”
“不敢不敢,”刘交仍是笑意茵茵的拱拱手,打趣道:“你如今是君侯夫人了,可担不起你这一句师兄。”
“里面备了你喜欢的南茶,进来说话。”张良从门口走出来,邀请刘交。
“阿父!”不疑欢欢喜喜的上前给张良行礼,阿婉这时拿了行李走过来,微笑着凑趣:“不疑越来越像个君子了。”
张良摸了摸不疑的头,笑着点头:“知礼了,不错。”
天下的父子似乎都少了些亲昵,不疑在她面前撒娇痴笑,在张良面前却是规规矩矩。但规矩之外,又能感受到那种没有宣之于口的亲情,真是怪哉。
张良和刘交相约着走进门,怀瑾看向阿婉,女孩的面容不再愁苦,似乎已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她招招手,亲自拉着阿婉进门,一边问:“在沛县的生活怎么样?”
阿婉便给她说起沛县的生活,不过她只给怀瑾说不疑如何如何,对自己却只字不提。
自从阿婉的心上人战死,她从前的那层活泼与阳光就悉数消失了,想到此怀瑾就一阵惋惜。
到了堂屋,张良和刘交已浅聊了几句。刘交说他不能多待,他这次过来是给刘邦送钱的,这会儿要先去汉宫觐见。
“明日开府,我再随大家一起过来。”刘交离去时如此说道。
刘交不说,她真的把明天的开府宴给忘了,紧张只有一瞬间,她接下来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儿女身上。
把不疑拉着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儿子给她说自己在沛县生活的趣事,幼稚的描述让怀瑾听得哈哈大笑。
没有旁人在,怀瑾抱着儿子不肯撒手,都欢喜不过来了。说了半天的话,她才带着不疑去找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