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又露出那种如坐针毡的忍耐表情了,他伸出手指擦掉我的眼泪,也擦掉我以前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悬浮感。
我忘不掉的冰冷的手术刀,洗不掉的顽固伤疤,因为遗憾总是不能释怀的塔克斯,记忆中难以再度盛开的蔷薇花灰烬……它们都在褪色。
“……怎么了?”
我摇头,拽着克劳德手臂:“克劳德,背我。” “唉——”金发酷哥熟练叹气,但有力的手臂却一下抱紧了跳上他后背的我,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下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我蹭蹭克劳德的脸颊:“怎么了,老婆。”
“在外面不要这么叫我啊!”克劳德睁大眼睛,随后微微皱着眉,侧过脸确认,“……没有再哭了吧。”
我一愣,随后紧紧抱住克劳德的脖子:“克劳德最好了!我最喜欢克劳德了!”
“呃,松开点桃乐丝……我快喘不上气了。”
“对不起!”
“没关系……”
我的脸贴在他的脖子里,随他缓慢规律的呼吸起伏,我杂草丛生的心中开出一株永恒的金色玫瑰。
那株第一次见面,就让我一见钟情的金色玫瑰,现在、以后,也将永远开在我的花园。
喧闹缤纷的围墙商业街渐渐落在身后,我动了动身体想要下来。
克劳德沉默着继续向前走。
我贴贴:“克劳德累不累呀,我自己走吧。”
酷哥翘尾巴:“你以为我是谁?这点重量,我可以一直背着你往前走。”
背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破空声,接着黑色的天空中绽放了流光溢彩的花朵,开始是一簇,后来整个夜晚的舞台都开满了璀璨的烟花。
我从克劳德背上跳下来,同他并肩牵着手,静静地注视贫民窟难得一见的花。
“桃乐丝。”
我抬头:“嗯?”
克劳德的脸被烟花的迸发照得时明时暗,他伸出手,递给我一条白色碎花的发带,认真道:“我找不到和以前那条一模一样的,但是我觉得这条也很适合你。”
我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泪,克劳德怎么回事,他怎么连我那些微不足道的遗憾都放在心里。
维修塔战斗那晚,直升机的狂风吹走了我的发带,在那个心碎的夜晚,我还认定克劳德并不喜欢我。
只是克劳德,从过去到现在,他带着我逃离黑夜的隧道,他保留了我送给他的蔷薇花干花,在其他都烧毁的时候,和我一起种下了种子,他找不到我的发带,却努力选了新的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