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崔十五娘笑了:“正是。若我是王郎,定然每日都要担心阿郁教人夺走。”

    我甚是腻烦,拍马而前,径直向长安城去了。

    第40章 此地空余黄鹤楼

    “你,你竟然无恙?!”

    我望着笑吟吟的崔颢,震惊之极。

    我刚刚回到长安,正在与养母裴夫人叙话,便收到崔颢的信,说他在江夏病重。我连忙动身,纵然已快马加鞭,仍是花了二十余日方到了江夏,简直怕他已病死了!

    谁知他竟好端端地立在我面前。

    “你我兄妹已有五载未曾久聚,五载之中,一共只见了三面。”崔颢笑道,“我思想自家阿妹成疾,安能说是无恙?”

    我既气他欺我,又只能承认我们五年间确实聚少离多,他要我来看他一面,不为过分。

    更何况……王维如今几乎日日都在教崔十五娘。我不想留在长安。

    “阿兄叫我来,便是为了看你的么?”

    “我游历黄鹤楼,见此楼宏丽耸秀,极尽人巧,想阿妍你若只是困守区区典客署,以译事为念,实有负于这等美景,便叫你来同游黄鹤楼。”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黄鹤楼,笑得狡黠。

    我心中愁绪深浓,然看到他俊朗容颜上的笑色,也不由得舒畅了几分。

    当天下午我们便去游赏黄鹤楼——老实说,若仅以规模而论,唐代的黄鹤楼并不及我的时代重建的那座。崔颢拾级而上,一边为我解说,诸如吴主孙权建造此楼,本作瞭望之用,三分归晋后,又如何为乡人传说,误传仙人曾在此地驾鹤返憩,那仙人又如何被以讹传讹,当成了蜀汉费祎,又是什么鹦鹉洲因在江中,唯有水落沙出时,能得一见,云云。

    虽在21世纪听过这些,但他贯熟典籍,淹究野录,常有惊人妙语,非寻常导游可比,我听得心情怡怿。

    江夏之地,在后世有火炉之称。此时已到六月底,天气原本闷热难当。但我们上到第五层时,只觉清风开襟,热气尽去。楼外云漠漠,树苍苍,水阔天青,激流千顷,涛声流入笔底,帆影落于樽前,菲菲江蓠,郁郁汀芷,高岑低丘,田畴市井,均是历历可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