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下,申小甲却是又一次落下了,在红尘客栈的斜对面某间商铺的墙面上留下自己的身体形状之后,缓缓滑下。
握着冰糖葫芦的小孩站在申小甲原来的地方,吸了吸鼻涕道,“俺最讨厌别人拿俺爹娘说事了……打架就打架,扯别人爹娘,你礼貌在哪里!”
始终在一旁看戏的朱慈曌捧腹大笑道,“哇!你这绝世高手像风一样飞得好高,被好多人踩啊!这种风采我还是头一次见呢……”陡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冰寒地挥了挥手,“戏,我已经看够了,结束吧,砍掉他的腿扔远点,别搁这儿碍眼!”
一名手提大刀的大胡子仆人应诺一声,抬腿迈向倒在地上的申小甲,猛地举起大刀,一脸漠然地劈砍下去。
唰!
一道雪影突兀地出现在申小甲身前。
白衣胜雪。
却不是一身雪袍的陌春风,因为陌春风还抱着膀子在一旁等待接下来的好戏,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出手相助的打算。
飘来的是一袭白色的僧袍,是同样目光如雪的难了。
申小甲在这一刻刚好抬起头来,顿时眼前一亮。
眼前一亮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难了的那颗锃亮的光头,其二是因为突然迸出的血光。
流血的不是申小甲,也不是那名握刀的大胡子仆人。
在瞬身而至的刹那,难了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准确地握住了那把劈砍下来的大刀,也握停了那把大刀。
“阿弥陀佛!”
一声诵念惊醒场中人。
难了并没有看向那名大胡子仆人,而是面色温和地看向不远处的朱慈曌,规劝道,“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收手吧!”
朱慈曌盯着难了俊俏的面容,尤其是在那一抹鲜红飞起之后,更添了几分邪魅,不由地有些痴了,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冷哼一声,撅着嘴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是这混蛋冲撞侮辱本郡主在先,如今卸他一条腿非常公平,没有直接取走他的狗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难了右手竖掌于胸前,语气平缓道,“若是这般来算,待你的仆人砍下这位少年的大腿之后,我便要砍掉你的手,这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