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人,他是个诗人,八大家之一,后来也是个钟爱美食的老人家,做得一手好菜。我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东坡肘子,以前在月城的时候,我给我家的厨子说过怎么做,可是他总是学不会,笨死了。”
“哦,那就是一个会说话的肘子。你确实难为你家厨子了,肘子是最难做的,我倒是有些心得,回头可以跟你家厨子交流一下心得。”
“那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因为他真的笨死了……”
“还真有笨死的?”
“明明打不过人家,非要充英雄,你说是不是笨死的。”申小甲忽地指着红塔最顶端的一个神龛,冷冷道,“好在打死他的人也死了,就在那里。”
难了面不改色道,“原来申小施主想说的是武痴神龛的事情啊……佛门广开,别人想放什么东西都可以,今天他可以把武痴的灵牌放在上面,明天你也可以把你自己的灵牌摆上去,来者不拒。”
“大师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我只是好奇这灵牌是谁带来,又是谁摆上去的。”
“我不会告诉你是棋痴施主将武痴施主的灵牌带来的,做和尚要学会在适当时候使用闭口禅。”
“他没死?我后来调查过,武痴是因为棋痴被人杀了才会想要恃强凌弱……他居然没死?”
“人生如棋啊!”难了面色平淡地吐出几个字,盯着前方莲叶田田的小湖,满脸笑容道,“申小施主,我们到了!”
“确实下得一手好棋!”申小甲恨恨地吐出几个字,深吸一口气,腼腆地笑道,“早晚有一天,我要为老庖和燕姨向他讨个公道。”
难了瞟了一眼申小甲背上的火刀,大有深意道,“原来厨子姓庖啊,竟是儒家庖丁的后人,难怪你会有这把玄铁火刀了……”
“大师,你说错了,他并非是儒家后人,而是墨家后人。”申小甲站在岸边,望向莲湖远处,不咸不淡道,“因为,君子远庖厨。”
难了忽地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蹲下身子,静静地盯着泥地里的一只蚯蚓,漫不经心道,“申小施主,我们到了……这是我第二次说这话,所以有什么话你就赶紧直说吧,别再绕弯子了。”
申小甲瞥了一眼难了,扭头看向数步之外一只在岸边扒拉水花的野猫,眨眨眼睛道,“那我就直说了啊,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十年前那场火的事情,但没想到你先给我讲了那个故事……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认识那个少年?或者,可曾听寺中老僧讲过那个少年后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