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仲本就细长的眸子里像一湖寒水,金翼丢了一颗石子进去,没有一点涟漪,她就用这样的眼神冷冷看着自己的辅导员,缓缓开口:“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其他人都无权干涉吧。”
金翼恼火她的态度:“江子仲,作为你的老师,我说句不该说的,殷其雷是殷校长的独子,他以后的路我想殷校长都是安排好的。可是你不一样,老师也是过来人,你们现在互有好感,但并没有未来。你们家庭相差太大,殷校长的态度其实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耗在上面最后吃亏的人总是你。这次他放弃面试,即使和你没有关系,殷校长一定还是把这个账算在你的头上是不是?你还在雅政大读书,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影响了学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再想想你的父母,这一切都值得吗?”
江子仲眼眸终于有了些动静,她微微抬高了些头,这带给坐着的金翼一种悲凉不屑感,就连沉默的空气,都在等待她的回答,只是忽然她嘴角一弯,脸上呈现的是一种被冰封冷却的笑意,像是战斗的姿态。
“金老师,既然你都说了这是不该说的,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金翼尴尬地皱起眉,江子仲的这句话说的不轻不重,但就是让她下不来台面,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像是看穿她真正的用心。这让她像点了穴道一样,用一种为人师表不该有的及其不友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
结果当然不欢而散。
金翼还憋了一肚子气。她不能从江子仲的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无法劝说她离开殷其雷,毕竟都这个年代了,恋爱自由,谁都不得干涉的太过。所以她只是在江子仲离开后一遍遍回想自己刚刚的话,家庭相差太多,明明她说的就是最大的实情,如果江子仲是生在陶臻臻这样的家庭,那么恐怕从殷文恭开始都会举双手赞成。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家庭?金翼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灵感。江子仲的家里是开小超市的,在桐州县城顶多也就是一个杂货铺吧,既然一直强调家庭不匹配,为什么不仔细调查一下她的家庭,看看她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能找到一点突破口,自己也能对殷校长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她兴奋地翻起手机,找出一个人,原来的大学同学,桐州人,大学毕业之后考进桐州江子仲所在的县城的公安局。托他打听打听江子仲家的详细情况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