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失败之后,间桐樱的怒气终于积累到了极限,她看着似乎坚不可摧的教会建筑,咬牙切齿一番,最后猛地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出发,我们去找帮手!”
啊?还能找到帮手?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去找啊?
“本来不想把士郎卷进来的,看来还是不行——阿瓦隆的力量、亚瑟王的力量、无限剑制的力量……要对付言峰绮礼和金闪闪这对搭档,士郎的力量果然是不可或缺的!”
她在说什么?士郎——究竟是谁啊?
“阿樱,你不是说不希望把士郎卷进魔术师之间毫无意义的残酷死斗之中吗?”慎二显然知道她在说谁,稍稍有些纳闷地问,“而且以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对这种争夺圣杯的战斗感兴趣吧……”
“除非……你要告诉他……”
“还不是时候!”樱断然否定,“一定要等圣杯战争之后才能告诉他,否则——如果我死在这次圣杯战争里面的话——至少他可以不用伤心两次。”
“她说的是卫宫士郎,很厉害的魔术师。”春日突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卫宫士郎在魔术师里面是非常罕见的正派人士
,尊重生命、关心他人,在历史上留下了很高的评价,后来还成为了英灵。”
呃……这位尚未见面的兄台,看来是个很出色的人啊。
“对了,你还曾经说过,‘士郎这家伙,明明才上高中,居然老婆孩子都有了,真是让人羡慕啊……’这样的话哦。”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去见的那位名叫卫宫士郎的青年,就是樱的爱人喽?
看来他还不知道樱已经怀孕的事情,不如我到时候揭穿吧——这种事情何必要瞒着呢?男人为了老婆孩子战斗的时候,武力值是会急剧上升的……
“坏心眼的家伙。”春日如此评价我的计划,丝丝热气传入耳孔,痒痒的却又没有办法挠到,说不出的难受。
“春日,”我忍不住发出抗议,“拜托不要在我耳朵旁边说话,很痒!”
看到春日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对了,鹤姬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和吉尔伽美什硬拼一剑之后,鹤姬就陷入了昏迷,而且我的灵力也无法再通过令咒传送过去,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令咒还在,我甚至都怀疑她和我的契约已经消失。
“魔力不足,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春日毫不在意地说,“虽然因为被乖离剑砍中,导致无法从契约者那里获得魔力,但是英灵原本就有自我恢复的能力——只是速度稍稍慢一点,跟不上战斗的消耗,但不会因此消失的,你可以放心。”
这样就好——战斗力下降不算什么问题,战斗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由男人来负责。
我低头看着沉睡中的鹤姬,她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所受的伤还没有痊愈,还是因为魔力不足。
“春日……”
“我的治疗能力暂时还不能再用。”春日当然知道我要说什么,很干脆地回绝,“你新收的那个笨手下,心脏被人一枪捅穿了耶!你以为给她修补心脏很容易吗?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会儿。”
话音未落,春日已经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现在这辆汽车里,倒下了三个人——巴泽特和鹤姬昏迷中,春日熟睡中。
还好车子够大……
过了几分钟,正当我也快要睡着的时候,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下了。
已经到了?
抬头看去,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怎么也不像有民居的样子。 “下车吧。”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我们有朋友到了。”
拦住我们去路的,是两位少女。
看起来比较像首领的少女,穿着红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裙子,胸前挂着和言峰绮礼很相似的十字架,一头及腰黑发分出了两个端庄的马尾。这女孩比樱稍稍高一点,但是仔细看去相貌却有点类似,不过气质迥然不同——她的脸上虽然冷肃到没有丝毫热量,却依然散发出强烈的自信,宛如闪闪发亮的宝石。而樱则显得平静温婉,即使激动的时候也还是显得有点柔弱。
另外一个少女的样子,和圣杯战争似乎有点格格不入。怎么说呢——相貌只能算普通,气质方面也显得有点出世——不是如春日这样清秀脱俗,而是让人感觉到她似乎有很强烈的隐士意味,让人难以接近。她看起来很聪明——因为带着眼镜,我印象里面戴眼镜的人除了书呆子就是聪明人,或者两者兼有,这个女孩既然敢来参加圣杯战争,自然不会是书呆子。她的头发颜色并不鲜亮,稍稍有点灰暗的黑发,比樱还要短一点,发型倒是挺相似的,不过看稍稍有点卷曲的发梢和身上那套朴实得有点冒傻气的衣服就知道,这女孩并不善于打理自己的仪容。
两个人身上都有着强烈的灵光,以魔力而言,可以肯定随便哪一个都不在我之下。
而她们的态度,显然也不是那么友好。
所以——是新出现的魔术师和从者吗?
要战斗吗?
我取下了挂在背后的战斧。
“稍等一下,和也君,我们不是来和你们战斗的。”带着眼镜的少女突然说话了,而她一开口就吓了我一跳,“就算不论彼此的交情,至少我可不想和灵光波动拳的正统继承人近距离作战啊,虽然说现在你还打不过我,但我可要为将来预作打算,要是像那个笨蛋吉尔伽美什那样被你堵在英灵殿里痛打,那就太没面子了。”
咦?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会灵光波动拳这件事,甚至连间桐家的人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这么惊讶,也不要这么紧张,请先听听我们的来意吧。”
“已经只剩孤家寡人的远坂家族长,突然带着自己的从者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准备束手就擒,乖乖退出这次的圣杯战争吗?”樱的语调从未像现在这样冰冷和尖刻,一时间这个温柔贤惠的准妈妈,突然变成了凶狠冷酷的女战士,“不过这可不行哦,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遇到久违的姐姐,居然连句敬语都没有,你在间桐家连礼貌都没学吗?”红衣少女的态度和樱一样的冰冷,宝石般的眸子里面,闪烁的是名为“憎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