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吧,怎么十几二十年过去还越活越回去了?我看你就是失心疯了,那是你外甥女,你亲妹妹的孩子,你这么做对得起小荷吗?”
许是被戳到了痛处,宁家平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辩解道:“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们!我要是不把竹子交出去,他们对你和茹茹下手怎么办?!”
“我让你赌博了?”陆秋红同样毫不示弱地拍桌起立,气势直接压了他一头“少找借口了,你把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送到狼窝里你是怎么想的啊?”
撞上女人的视线后,宁家平结巴了几秒,先一步服了软,走到她身边“扑通”跪下,也算是顺带着跪了妹妹的在天之灵:“秋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这事千万不能让寰宇和其他人知道,否则最先死的只会是我们啊。”
见陆秋红不说话,他抬头握住了她紧攥成拳的手,贴到嘴边小心翼翼地亲吻,结果下一秒就挨了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该死的人是你——我当时就该跟你把婚离了,可你现在——要杀就杀我吧,是我对不起小荷。”向来要强的女人突然间碎了一地,她摘下眼镜跌坐到沙发上,没忍住呜呜地哭了。
更早的时候,在认识宁家平之前陆秋红和宁美荷就已经是好朋友了,她们在一场音乐会上结实,以此为契机才认识了当时大学刚毕业的宁家平,她大半辈子都自诩有才华有能力,最后婚姻一塌糊涂不说,到头来连朋友的孩子她都没照顾好,她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其他人呢?
宁家平跪在一边也红了眼眶,但他深知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过于苍白,所以便低头将自欺欺人的赎罪贯彻到底。
卧室里,坐在电脑前的女孩儿用被子蒙住头,默默把耳机里的摇滚乐音量调到了最高,然后重新将手放到了键盘上:“我爸妈又在发神经了。”
聊天框很快弹出了新消息:“不是前不久才刚吵过吗?”
“不知道,但大概率是因为我表妹,他们总这样,分明我是亲生的,这样搞得我好像才是那个外人。”
这次对面回复得慢些,宁以茹便随手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对方很爱记录生活,照片更新就没停过,而且去的很多地方都是她这种普通人平日里完全接触不到的,更何况——女孩儿随手点开一张,看着照片里长相优越的男性露出了憧憬的表情。
“既然待着会让你感到痛苦,那茹茹干脆逃来找我吧。” 新的消息提示看得宁以茹心头一颤,于是她竟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么做的可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