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听到了安安的声音,”说完他自觉好笑地摇了摇头“看来真是幻听了。”
“所以我早就叫你多休息休息……”
宁竹安不知道的是,如果她现在再喊一遍,沉寰宇就一定会听见,可她就这样呆愣地望着大门的方向,开不了口,心脏抽疼时眼泪便滚落下来,她突然被自己的懦弱给击垮了,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唯一傍身的就只有这流不尽的眼泪,可它又不是能刺向敌人的刀。
众人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搡你,半天竟也没人敢上前来,还是权御看不下去了,弯腰打算把她扶起,却在这时瞧见了单手插兜正往这边走的谭有嚣,男人冲他摇了摇头,权御便心领神会地带着保镖退到了一边。
越靠近,谭有嚣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像要吃人。
要是穿得整整齐齐跑也就跑了,可此时女孩儿瘦伶伶的身子上就套了件他的衬衣,松松垮垮地露出半个肩膀,两条腿更是毫无遮挡地出现在视线里,尤其是脚踝处的那根红色绳链,太亮眼了。
谭有嚣不知道在场的人看见了多少——或许他们根本不敢多看,但他还是觉得很不爽:“宁竹安,你再大点声,把天也捅个窟窿,做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功夫,连叫床都不会。”
宁竹安顶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回过头,因情绪激动而产生的生理性发抖让她几乎很难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要回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低劣的挖苦了,孩子会用哭泣来换糖吃,她只奢求自己的眼泪最后能得到一丝怜悯。
可惜面前的男人软硬都不吃,一切全凭个人心情。
“这么想回家啊……”谭有嚣缓缓蹲下,又起了些恶趣味“那你过来抱抱我,我高兴了或许能考虑考虑。”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哄骗,同样死马当活马医的女孩儿张开双臂,哭着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就像那天晚上选择亲他时一样。
真傻,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长记性,被骗一次还能上第二回的当。
不过被她主动抱着的感觉……谭有嚣并不讨厌,于是他托住宁竹安的臀部就这样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往别墅走去。
女孩儿把头埋在男人颈窝处哭得伤心,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颈线滑进领口,不知不觉间就把黑色的短袖濡湿了一块,大概是因为这回哭得比以往都惨,谭有嚣还是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就这么想回家?” 宁竹安一时半会儿还讲不了话,只能狠狠地点头,男人感觉到了那幅度,便继续说道:“那你把这里当成是家不就行了。”
“况且就算我放你走,你又能回哪儿去?外婆昏迷住院,爸爸又是个工作狂,反倒是留在我这儿,你还能有个说话的人——安安,家人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