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对……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需要的是自由……我想……无条件支持她。”
谭有嚣绷紧了下颌,这话听得他恶心——更多的则是嫉恨。他喜欢宁竹安,当然就只想自己一个人喜欢,哪怕只是玩玩,也得等到他玩腻了烂在手里才能让给别人。
“刚刚不是还不承认么,这就想通了?”
他让人把周呈扶起绑到椅子上,侧过身从旁边一溜的工具里面随意挑了把尖嘴的钳子,然后蹲下,轻轻握住了周呈的手,微笑道:“那你肯定知道宁竹安在哪儿了,跟我说说,我找她找得挺着急的。”男人的鼻子还在流血,一开口说话,他的牙也就沾上了猩红色的液体,咸涩得像是眼泪:“我撺掇她离开……去哪里……我不知道。”
谭有嚣陡然敛住了笑容,另一只手里拿着钳子缓缓按着周呈的指甲:“我以前见过一种用来处置家奴的私刑,受刑的人,手指的指甲盖得全部拔掉,之后从甲床开始,慢慢把第叁指节的肉给剔了,等露出骨头,再折断了抽出来——但毕竟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我们就不弄得那么难看了。”
“所以今天我只拔你的指甲。”
钳子的尖嘴从指甲与甲床前端细微的缝隙里刺了进去,向上用力一挑,整个指甲盖被撬翻过来,顿时血流如注,周呈疼得浑身发抖,所谓十指连心,其中每一处的感觉都要乘上十,倒不如直接死了的好。谭有嚣继续用钳子夹住指甲,将其彻底连根拔起,腻滞的液体打湿了他的掌心,又顺着手腕往下淌,最后在卷起的衣袖上染出了大片杂乱无章的红。
等拔到第六块指甲的时候,男人停下了,他看着快要陷入昏迷的周呈,再一次问道:“宁竹安呢?”周呈不说话,或者压根儿已经说不了话,他只是勉强地弯了弯手指,在痛到极点之后,感官反倒像是全权交由给了另一个看不见的人来承受着,自己则麻木起来。
“我明白了。”
说着,谭有嚣拔掉了周呈剩余的指甲,随后便叫人把他给带了下去:“伤口记得包严实点,其他随你们,别弄死就行。”
权御走上前把佛串交还给他,又接过钳子,没太搞懂他此举的用意:“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杀了?万一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谭有慢慢揩去了手上的鲜血,冷声回答道:“杀鸡儆猴,现场总得有只‘猴子’在吧。宁竹安还是太天真,我必须得让她知道,敢帮她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