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谭有嚣的情绪总是这样,想到宁竹安,就要想是抓活的还是直接把尸体带回来,他想杀了她,但又不愿意让她死得那么容易。而这份态度,完完整整地折射到了跟宁竹安有着相似声音的技师身上。
看着悬在自己鼻尖上方不过几厘米处的烟头,女人被吓得尖叫,愣是一动不敢动。她没明白谭有嚣情绪的转折点在哪里,只得瞪着眼作惊恐状,烟味顺着呼吸爬进鼻腔,刺激得让她要落下泪来。
“嚣哥、嚣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技师一动,烟灰便落了下来,幸好此时他的一个手下进来报告,匆匆打断了将要发生的暴力:“嚣哥,柳玉书来了。”男人往门口看了一眼,收回手的时候居然又是笑着的了,仿佛刚才只是她片刻的幻觉:“逗你的,出去吧。”女人捂着脖子,连脸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擦就惊魂未定地跑出了房间。
“表哥。”
柳玉书进门后摘下头顶的鸭舌帽冲谭有嚣鞠了一躬。他脸上的绷带还没拆,但在边缘处依稀能看见褶皱的皮肤,就像核桃仁的外衣,脆弱而经不起触碰。谭有嚣指了指边上的空沙发,柳玉书走过去坐下,问道:“表哥的手是怎么了?”男人笑笑,说:“练拳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他们知道你来找我吗?”
柳玉书摇了摇头:“出院的时候,姑父和大表哥已经回江抚了。”他仔细观察着谭有嚣的脸色,又道:“我其实知道表哥在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