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后悔下手太晚。

这样漂亮可爱，能让他身心愉悦的小姑娘，他应该早点抱回家里一点点养大。

“瑶瑶，”邵怀瑾摸她的脑袋，言语间带着些逗弄，“怎么连骂人都不会？”

安瑶听见他嘲讽的话，猛地想到大学那会，那些污蔑她的帖子里，也有人笑她蠢笨脑子不正常，连生气骂人都不会。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欺负她？明明她安分守己，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安瑶再也忍受不住，眼泪飙了出来。

邵怀瑾见她又哭了，收起逗弄她的心思。

他捧起小姑娘的脸，“真的不想要眼睛了？”

安瑶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由着眼泪往下掉。

邵怀瑾看着她无声掉眼泪的可怜模样，心彻底软下，道：“听话，别哭了。”

安瑶手指紧紧抓着他手腕处的衣服，把衣服揪得皱成一团。

她抽泣着，委委屈屈道：“明明是你错了，你凭什么嘲讽我？”

他凭什么和以前那些人一样，嘲讽她蠢笨。

邵怀瑾擦着她脸的动作顿住。

安瑶抽抽噎噎道：“凭什么嘲讽我笨不会骂人？”

邵怀瑾哑然，小姑娘还挺会发散思维。

想到她被教得一板一眼的性子，他哄道：“没嘲讽你笨，我们家瑶瑶是有素质的乖孩子。”

安瑶低声抽泣着。

对呀，她就是个有素质有礼貌的人，才不会学那些骂人的脏话。

她没有错，错的是污蔑嘲笑她的人。

邵怀瑾：“别哭了。”

安瑶抽了两下鼻子，哭声渐渐停下，偶尔还会抽泣两声。

她看见邵怀瑾的脸，又想到这人趁着她喝醉酒换她衣服的事。

这件事，在她心里很难过去。

“邵怀瑾。”安瑶抽着红彤彤的鼻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帮我换衣服，还、还……”

她实在说不出他脱掉她内衣的行为，也问不出口他那天是不是摸她了。

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邵怀瑾轻拍着她的背部，“瑶瑶，主动的人是你。”

安瑶抽泣的声音停下。

“你那天自己把衣服脱掉，”邵怀瑾不紧不慢道，“抱着我的手不放，闹着让我给你换衣服。” 安瑶脸色呆了呆，恼道：“不可能，你骗人，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她刚说完，顿时就想起醉酒时抱着邵怀瑾，对着他又摸又捏。

安瑶整个人呆傻住。

所以，是她自己主动脱了衣服缠着邵怀瑾不放，是她没有羞耻心，而不是邵怀瑾耍流氓不要脸？

她刚刚还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邵怀瑾身上，对着他又打又骂？

安瑶分不清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一方面觉得邵怀瑾是个男人，只要他不想做，就算自己醉酒后缠着他闹得再厉害也没用。

可是她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念头冒出来，觉得这件事完全是她的错。

是她主动喝酒，是她醉酒后主动脱衣服，是她缠着邵怀瑾不让人家走。

更过分的是她刚才还污蔑邵怀瑾，和大学那群人做了一样的事。

过高的道德感让安瑶怨恨自己的行为，对邵怀瑾充满愧疚，可是心底深处又气他占自己的便宜。

纷纷乱乱各种情绪涌上来。

安瑶心里惶然，从邵怀瑾的怀里下来。

她没心思管这里是邵怀瑾的卧室，没心思管现在已经很晚，伸手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躺在床上把自己从头到尾卷起来。

片刻后，被窝里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邵怀瑾掀开被子，从背后楼住小姑娘的腰，“瑶瑶。”

安瑶身体僵了一瞬。

“邵怀瑾，”她声音沙哑，“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让我静静地哭一会？我就小小声地哭一会，不会吵到你的。”

安瑶说完再也不管不顾，脸埋在被子上默默地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