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若不是她,今日你我哪有再相见的机会。”
江沅赶紧摇头否认道。
“只是我突然有些想通了,平日是我太自私了,一味地圈着你,却从未征询过你意愿。”
“呵…你又怎知我非不愿…”
他将她的神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里颇有些冷然,却依旧执拗地抢话道。
“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你的过往…”
江沅避了裴寂的目光,贝齿微咬下唇,眼睫微垂,那颗泪痣也跟着颤颤。
一阵哑然…
少年突然拽了江沅的手腕将二人拉近,心贴心的距离,呼吸交闻。
他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的过往…你曾经参与过!”
…!?
江沅闻言,猛得瞪大鹿眼看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自己根本没有与鲛人打过交道,也不记得母亲曾经放过哪只鲛。
裴寂见江沅被自己的话语吓到,想着此事也不便操之过急,于是另打了马哈哈。
他举起手腕,暗蓝色的刺青时不时地耀着光。
少年委屈巴巴地道。
“江沅…你看这手串嵌入我的皮肤里,你的未来注定要与我绑定,不是吗?”
此时,江沅戴的手串忽明忽暗,与裴寂的刺青呼应,这是另一种的心灵相通。
每每在寒冷的天气,江沅的意识就会慢半拍,还未来得及消化裴寂的过往,这会又被自己未来束缚住。
“什么绑定不绑定的,我既然答应放你走,蓝色手串我自然有办法收回。”
少女依旧执着且认真地答道。
裴寂听后简直要气笑了。
可依旧耐着性子,无奈地望天,叹气道。
“江沅…你知道吗?你的未来若是没有我的参与,会很惨。”
“我可是贵为皇上的妃子,哪里惨了?”
江沅有些生气,她抽回自己的手,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等着裴寂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眼前的这只鲛越来越口不择言,连诅咒的话语都说上了。
又是一阵寂静,而后冷冷的声音响起。
“若是我说彧王大限将至,你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妃子都会殉葬,你该怎么办?”
…
今晚见他,是第几次震惊了!
江沅迅速捂住裴寂的嘴,小声警告道。
“你不要命了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
桃花眼微眯,带着不屑一顾的笑,裴寂轻轻将她的手拿开。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被人听到。有太多的人想要害他,帝桀的死…或许是顺应天命。”
江沅垂眸、一言不发。
是啊,许是宫里待得太久,养尊处优惯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抗争不过命运。
“那你说,他…还有几天会死。” “这个…我不知,但应该不会太久”
“所以…江沅…随我走吧。我们找一处靠海的地方,搭一座茅草屋、做一艘渔船…做一起你喜欢的事情,好不好?”
裴寂努力站起身,鱼尾从出水的那一刻瞬间化成双腿。
江沅视线追随他颀长的身型,从俯视变为仰视,语气有些心疼道。
“你的伤还没有好得彻底,别乱用法术。”
“旁的事…你别去管!我就问你,可愿随我离开。”
裴寂捞起江沅,握住少女的腰身,桃花眼炙热地追着少女的目光,急切地想要答案。
“我…”
此时,沽山的天、拨云见月,银色的月光晕得二人周身朦胧,一切仿佛梦境般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