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陈忠,姓自然是随老主人,而小的忠字却是老主人亲口赐的。”这位家丁很是激动地鼓起了胸脯,摆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一问之下,陈府才明白过来,在府里边的所有下人除了少数被其父特许保留了自己的姓氏之外,其余人等,都需随家主而姓。
因为这是一个以家为本的时代,家的重要性还远在国之上,如果有某位家人向官府揭发自家主人干坏事,那么,这样的人,最大的成就或许就是拿到点儿赏钱,但是他的一生都将受到所有认识他的人的唾弃,认为这种人是卖主求荣,所以,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才使得世家豪族能得以千百年的长存下去。
陈祇总算是又弄明白了一个问题,看样子自己这个家主在这里的权威性可比后世的工作单位领导牛多了,让陈祇很是欣喜了一番,续而问道:“对了,管家在忙些什么?”
“老管家在老主人灵堂那边,再过两日,就是老主人的百日祭辰了,要多准备一些事物祭祀。”家丁答得飞快。陈祇很满意他的表现:“既是老管家吩咐的,那也怪你不得,不过,你要是在外边候着也成,但最好离我远点,我可是最恨别人在我跟前鬼鬼崇崇的,既是家中之人,只要不犯错事,我是不会轻易责备于人的,明白吗?”
这位家丁听到了陈祇如此吩咐,脑袋点的飞快,连连称是。看到这个么壮实汉子在自己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跟前陪着笑脸,陈祇不由得颇有些自得,怪不得那些科主任院领导最喜欢的就是颐气指使别人为他们写材料干活计,原来这种当领导教训人的感觉确实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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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家丁在这,问一些不好直接向孟管家打听的事儿,自己也能多了解一些事情,陈祇清了清嗓子,驻目于陈忠的脸上:“说说,你哪年进的陈府?别害怕,我就是闲着没事,想考考你的记性罢了。”
“小的从祖父那一辈就进的陈府,小的父亲也一直在府里边,就算是小的入府那日到现在,怕是也得有十来年了。”这位家丁扳了扳手指头算道。
陈祇听到了这话,大是放心,三代都是陈府的下人,还得了自己的偏宜父亲赐名为“忠”,看来这位家丁对于陈府的忠诚度自然绝对不会低于九十五,说不定都是满了一百之后还有隐藏数据的那种。
很是满意地看着这位小伙子,嗯,不错,彪悍壮实,那模样长的也顺眼,至少带着出去溜跶也放心。“对了,那孟管家是何时进的陈府呢?”陈祇悠悠地道。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位孟管家的身份,毕竟到了一个新环境,周边的一切都需要做出一个大致的了解,以便于自己以后的行动。
在陈祇的旁敲侧击之下,陈祗总算是弄明白了老管家的来历,这位老管家姓孟名柯,没有字。是他的父亲年少游历至益州南方之时,遇上的一位由于部落内部斗争而失败逃亡的少数民族蛮子,据说是父亲见到孟管家的时候,当时浑身血淋淋,已是奄奄一息,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碰巧,自家的父亲略通医术,人品暴发之下,硬是妙手回春地把这位快要翘辫子的兄台给救活了过来。
根据一命抵一命、一命还一命的少数民族法则,被父亲救活了的孟管家执意报恩三年,父亲争执不过,只得由他,这位出身少数民族的孟柯头脑灵活,而且武孔有力,很是有一把蛮力,三年下来,父亲与这位孟管家的友谊日渐生厚,再次邀请之下,孟管家也就半推半就地留在了陈府,甘心为自己的父亲效命。
父亲虽然多次问起孟管家他的身世,可是这位孟管家只说是家中有变,兄弟之间反目为仇,自己无奈之下只好逃出山寨,才捡得一条性命。“小的看不像!”这位家丁手指头抠着下巴的骚疙瘩,两眼眨巴个不停,一副很八卦的模样。浑然忘记了在小主人跟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