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握着江鹤的手没有松开,拽着江鹤的手,借力一把就揽住他。
滴溜着江鹤,原地转了个大圈圈,提起江鹤整个人,把他稳稳放在岸边。
“不要怕,看我力气很大,是不是?”
江鹤有点羞,一直盯着他,又脸红,他觉得刚刚似乎可以定义为一个拥抱。
路澄还上下打量,看看他:“挽裤子,不然裤腿湿掉了。”
江鹤就从脖颈到耳根,脸颊和眼下都是粉红粉红的,比之前堵猪的时候见到的所有猪,都要粉。
粉红小猪软糖,看起来咬一口就淌糖浆一样。
路澄站在水里看着他,江鹤一声不吭,红着脸脱鞋子脱袜子挽裤子,扑通跳进水里。
为了缓解尴尬,看都不看路澄一眼,只顾着追着狗跑。
吨吨前面游,江鹤后面追,路澄原地踢水。 溅起来的水难免会落在狗或者是江鹤的身上,狗觉得很开心,江鹤老是躲。
“你故意的!”江鹤叫他不要踢了,他不干。
路澄弯腰往江鹤那边划拉水:“什么故意?”
江鹤就也踢他。
狗在他俩之间来回往返,又是游又是跑,湿淋淋毛糊糊,路澄低头在它脑壳上亲了好几口。
“开心的吨吨!好高兴啊是不是?”他抱着狗。
等玩累了,身上多多少少也湿了。
不过入夏了,也不怕,风吹吹就把水汽带走了。
哪怕不能把水汽带走,水汽本身也是夏天。
从小溪里出来,换上t恤和大裤衩子,蹬上沙滩鞋,牵着狗晃晃悠悠去营地吃烧烤。
点了好多烤串,还有啤酒。
这一吃,就吃到很晚,吃到天都黑掉。
路澄点了啤酒要喝,江鹤本来不太喝酒的,可刚玩得开开心心,他就也要喝一点酒。
江鹤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未必喝了一点啤酒就要耍酒疯。
可能确实是有点晕,但坏心思放大了这点醉意。
他开始缠着路澄。
具体表现为使劲往路澄身边凑过去,讲话也黏黏糊糊的:“路澄,你对我真好。”
路澄喝着啤酒吃着烤茄子,还从烤茄子里面,撕没沾染调料的茄子瓤给吨吨吃。
听见江鹤突然这么说,他就偏过头,正看见江鹤的脖颈。
他想问是吗哪里就算对你好了。
他要说话的时候,却听见江鹤的低声呢喃:“你听我讲话,你和我玩,你在意我的想法,你对我好。”
“……可不要对江澈好。”
别对江鹤像对他一样好。求你了。
不然他本来只是嫉恨,一旦路澄对江澈也这么好,他会伤心到碎掉的,会伤心到融化的。
会成为黏糊糊的糖浆水,再也凝固不起来,再也不q*q弹弹还能拉丝了。
“我和江澈……”路澄说到这里没忍住笑。
他叹口气,抬头看着星星。
月亮星星都映衬在黑幕一般的夜空里,正如他的人生,也有黑幕一样。
他捏着啤酒罐,看着江鹤委屈巴巴皱成一团的脸。
路澄就觉得,江鹤还真是和江澈关系不好。 不过江鹤还真的不用担心。
路澄开口。
“我和江澈,就好像我和吨吨一样。”
“江澈也差不多。我会觉得他清纯可爱人不错,但永远不会喜欢他。”
“不是说我不喜欢吨吨啊!”他垂下手去摸狗头,“我是说,我心中定义的我和江澈,比我和狗的差别都大。”
他很好,但面对他,路澄将永远满身警惕。
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江鹤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好像喝了那点啤酒,真的影响到了他的思考。
他想问那你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