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和那么污浊糟糕的人有任何感情纠纷?
路澄啊了一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江鹤还记得那件事情。
路澄:“可是他这样下去,找你麻烦也没关系?”
“没事的。”江鹤说。
没事的。他不敢的。
他赖以吃饭的侄子,和我那个宝贝哥哥的关系,是多么缠不清理还乱啊。
他俩一天还暧昧亲密着,季淮就一天不敢来真的,不敢真的找他麻烦。
江鹤想着这些,表情有些讽刺。
可这些话没必要和路澄说,他也不敢和路澄说。 一旦和路澄说这些,他话语里面的内容,和话语中隐藏不住的情绪,都会下意识暴露出他本身是什么样的人。
嫉恨江澈,却不妨碍他利用江澈。又暴躁又记仇,这样的性格是什么糟糕的人啊。
他怎么能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路澄看呢。
可他沉默的时候,路澄却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
路澄轻轻按了按,像是在鼓励他、安慰他、给他力量。
“谢谢你,在帮我出气。”
路澄是那么真诚,声音是那么温和轻柔。
江鹤懵懂地抬起头,对上了路澄的眼神。
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江鹤就懂了。
他知道。
他都知道的。
那……那为什么?
他傻乎乎地问:“……你不怪我?”
“我、我这是使坏。你不怪我?”
你不像其他人那样骂我卑鄙?或者冷嘲热讽,眼神不屑?
说我心思多,说我心肠坏,说我恶心,说我卑劣?
……路澄。
江鹤扁着嘴:“路澄……”
路澄低头,离他很近,好像是在哄他。
“你还是那么礼貌又谦逊。”
江鹤:??
路澄:“他不仁,你才不义的,这不是礼貌是什么?你明明也能把人挖过来,但考虑实际,还是助力人家独立,这不是谦逊是什么?”
“你明明礼貌又谦逊呀!”
江鹤反应了一会儿,脑子好像僵住了,等反应过来路澄说了什么之后,期期艾艾看他。
“是吗?”
路澄:“当然。别难过了,他报复也是后面的事情,回头再操心。现在去吃夜宵?”
江鹤就笑:“好呀!好呀!”
他心底还是不安。
因为路澄,还是在夸他礼貌谦逊,还是未见他本质。
可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路澄现在在他身边,像是海绵一样,包容吸纳他澎湃却阴暗的占有欲,仍是那样清澈动人。
这就够了。
对于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路澄有这么多占有欲想法的江鹤来说,这就够了。
重要的是,他俩并肩站着,看着远处保镖遛完狗回来。
然后,一起去吃夜宵。
等保镖过来的时候,路澄还和人家打招呼。
虽然之前只是远远见过一次,但是这等猛男,见过即永刻心间,怎么可能忘掉?
路澄和人家招手。
“牛大哥,谢……”这话刚开口,路澄就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