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是不是……喜欢那陆娘子?”太子问。
傅葭临攥紧手,语气仍旧冰冷:“没有。”
“皇兄,你送到这里就好了,我先行一步。”傅葭临行礼离开。
太子品着傅葭临刚才话中的意味,望向他仓惶离开的身影,心里的想法更为确定。
傅葭临动了心,只是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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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谢识微的话并非全是骗崔皇后的。
今日谢相难得休沐,早早就吩咐了府中人替陆怀卿准备接风宴。
除了谢家和陆家的旧友,还特地请了其他交好家族的朋友来。
“倒是麻烦谢丞相了。”陆怀卿看着门前来来去去的马车愧疚道。 谢识微摇头:“你难得来一次长安,这些当然都少不得。”
“江公子,这边请。”陆怀卿听到谢知寒的声音。
“你怎么也来了?”她看到江蓠突然出现,心里不免奇怪。
谢知寒解释:“前几日诗会,我与江公子一见如故。闲谈间得知江公子与阿卿是朋友,今日特将他请来了。”
陆怀卿闻言点头。
她等谢知寒离开后,才凑近江蓠:“我什么和你成朋友啦?”
“对不住……”江蓠小声道:“我不是故意攀扯陆娘子的,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想着来谢府蹭顿饭。”
陆怀卿听到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上次不是还有钱给王垠安吗?”陆怀卿问。
江蓠挠了挠头:“所以……现在没了啊。”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今日才饿得受不了呢?”陆怀卿反问。
“有诗会啊!”江蓠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每次混进去就能蹭吃的,还能带些果子、糕点走。”
“这就不辱没你的文人风骨呢?”陆怀卿调侃。
“这、这怎么能算辱没呢?我是靠我的诗才吃饭!”江蓠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少了几分迂腐。
陆怀卿:“你今日怎的又突然要来谢家呢?”
“昨日诗会我得罪了一位公子,他不准我日后再去诗会。”江蓠有些惆怅道。
“这么霸道?哪家的?”陆怀卿不理解。
江蓠用力摇头:“不能说,背后议论人不好。”
陆怀卿正想继续逗江蓠这个酸腐儒生,就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还能是哪家的?自然是崔家的子弟。”
“酸儒生,叫你要出风头。”王垠安把手里一袋精致的点心递给陆怀卿后,才戳了下江蓠:“崔遐的风头你都敢抢。”
“要不是看在谢二公子的面上,崔遐昨日恨不得直接命人打死你。”王垠安乜了眼逃过一劫,还不自知的江蓠。
崔遐?
这个名字陆怀卿很熟悉,好像是傅葭临的表弟来着,和他兄长崔远年少有为不同,这人就是个纨绔子弟。
“可是诗会不就比谁诗写得好吗?”江蓠不服气地撅了撅嘴,“比不过人就恼羞成怒,真是丢读书人的脸面。”
“好好好!您最有脸面了。这下好了,崔遐一句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去诗会了。”王垠安言语间故意激怒江蓠。
“你!我……”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陆怀卿连忙打断:“别吵了,进去吧。”
“公主误会了,我可不想和这人吵,我今日是特地来给你送点心的。”王垠安笑道。
江蓠愤愤不平道:“明明是你故意欺负我!”
王垠安说不理睬江蓠,就是真不理财,他指了指递给陆怀卿的点心:“上京途中,我看公主嗜甜,和姐姐提了一嘴。她亲手做了糕点,特地让我给你带了一份来。” “多谢!”陆怀卿看这点心包得如此用心,还以为是买的,却未曾想这是王垠安姐姐亲手做的。
她虽然不大喜欢王垠安,但毕竟收了礼,她就也把王垠安往里面请。
“这位是……”谢知寒见几人终于说完话了,他才处于礼貌问了王垠安一句。
王垠安拱手:“太原王氏旁支子。”
谢知寒点头,并未因王垠安身份低微而轻视他:“王公子,在下谢知寒。”
他寒暄几句,又去接新到的客人了。
陆怀卿领着两人往里面走,给他们指了男客所在的院子,正想转身离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你这种贱民也配和我们同席?”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掺和长安事的陆怀卿听到这话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