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卿和王婉宁说完话,就去照顾她堂姐了。
望着堂姐苍白的脸,她又想起了王婉宁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王婉宁所说地那样,那她大伯就是被谢慈害死的。
前世,就连傅葭临都是在登基后的第三年才除掉他。
而谢慈这样阴险的一个人,想要向他寻仇,定然需要付出千百倍的艰难苦辛才有可能。
入了夜,堂姐还没有醒过来,陆怀卿仍在想今日听到的事情。
她自不怕死,可是她不仅仅是爹爹的女儿,是陆家二房的女儿。
她更是阿娜的女儿,是漠北的公主。
今生她避开了前世所有会导致漠北滑向战火的悲剧,但若是向谢慈寻仇,就有可能又将漠北的人牵扯进这些事。
“秋芙,先拿下去吧,我暂时吃不下。”陆怀卿拒绝了秋芙端上来的晚膳。
堂姐昨日一出嫁,就将秋芙打发走了,她也是今日匆匆赶回的。 秋芙却没有听她的,还是将饭菜留在她的桌上。
陆怀卿望着饭桌上的饭菜,丰盛又精致。
应当是秋芙特地嘱咐了东宫的厨子,做的也都是她爱吃的。
而秋芙素来也是听堂姐的话,她的这位堂姐早就将她的喜好摸清了。
这些日子,谢识微并没有要挟自己帮她报仇,反而是提前替她想好了退路。
陆怀卿纠结地咬了咬唇,有些苦恼地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王婉宁和你都说了些什么?”傅葭临问。
陆怀卿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只见他站在一旁,像是看她自虐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傅葭临确实很想知道陆怀卿在为什么而纠结。
因为在傅葭临的认知里,眼前的姑娘就像春阳,明媚温暖。
她从不会徘徊退缩,做什么都坚定勇敢,她不过是指缝里漏下的一点善意,就能让人被她打动。
“傅葭临如果有件事,你不做,你在乎的人会难过;你做了,其他你在乎的人又可能会陷入险境。”
陆怀卿问他:“那你还会做吗?”
“那得看谁更重要。”傅葭临道。
“如果都很重要,分不出什么轻重缓急呢?”
不知过了多久,傅葭临才道:“我会做。”
“陆怀卿你也是想做的,不是吗?”陆怀卿望向陆怀卿,“你去做,我会陪你一起。”
从前都是他的小太阳来温暖他,今日他也想告诉陆怀卿。
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果然,听到傅葭临的话,陆怀卿眼中先是惊讶,随后强调:“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傅葭临毫不犹豫,“你是想要替江逾白翻案,要谢相为他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对吗?”
“那你还……”
陆怀卿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傅葭临打断:“所以我说,我知道。”
他知道,但他还是愿意。
只要是陆怀卿要做的事,他就会拼上一切,帮她实现心愿。
陆怀卿愣在原地,像是完全没想到傅葭临会这么说。
“傅葭临,谢谢你。”但她还是摇头,“我还是需要再想想。”
但不过陆怀卿很快就想明白了。
王婉宁还将话告诉给了江家师姐弟,堂姐也知道了谢慈是这一切的主谋。
但是他们都没有请求傅葭临和陆怀卿帮忙,反而在知道真凶后,生怕将二人卷进来。 江蓠和江心月开始盘算江少保剩下的门生故吏,王婉宁也跟他们一起盘算。
太子这几日伤情也好了,他出面向皇帝提出了彻查江逾白的案子。
却未曾想,陛下不仅不同意,还将太子申饬了一顿。
皆因当年江逾白这案子是皇帝派谢相查的。
否定这件案子不仅是否定谢相,更是让皇帝承认自己识人不清,竟害得忠臣有如此潦倒下场。
傅葭临那日围东宫的案子是借“陆珏之死”有疑点,皇帝自然会同意。
但江逾白的死却不同,他的死是皇权的威严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