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陆怀卿问。
谢知寒也不知所措:“今日策马快到慈恩寺时,突然出来两队人马,刺伤了好多人。”
“也不知道那些巡防营的人在做什么?怎的会让人在长安城内公然行凶。”谢知寒道。
“有哪些人受伤了?”陆怀卿直觉不对。
谢知寒说了几个名字,陆怀卿发觉远比她们联系的,以防万一江蓠没中进士的备选告发之人还多。
傅葭临派去的人,又怎么会没保护好江蓠呢?
可是现在总要有人将证据在殿上呈给皇帝。
“阿卿,你在想什么?”谢知寒问陆怀卿。
陆怀卿答应了堂姐不会将谢知寒牵扯进来,立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谢知寒:“是不是爹爹做了什么?” 陆怀卿错愕。
她都要怀疑谢知寒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了。
“果然。”谢知寒看到陆怀卿的神情了然一笑。
“阿姐回门那日神色匆匆,像是不愿意在谢府多待。自从我回京城以来,也很少见阿卿你待在谢府。”谢知寒道。
他平日里赤子之心,不沾半点污浊,但他毕竟是个未及弱冠就中探花的人,又怎会猜不出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
“刺杀你的人迟迟没有音讯,刺杀姐姐的人是她自己派的……太子殿下的能力我知道,他会替姐姐隐瞒正常,另一个人他又何必隐瞒呢?”
谢知寒不愧是谢慈一手养大的孩子,轻而易举就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他问:“刺杀你的人是……爹爹对吗?”
陆怀卿根本不敢说话。
因为事实远比谢知寒猜的更为残酷——他所谓的爹爹是他的杀父仇人啊。
“我……”陆怀卿却不得不阻止谢知寒继续猜下去。
要真是被这人猜出来就完了。
只是陆怀卿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了谢识微的叹气声。
“阿瑜,你不要再猜了。”谢识微道,“真相比你想得还要更惨烈。”
“今日之后,我还是会知道,对吗?”谢知寒问。
“是。”
听到谢识微的回答,他又笑:“那就等后面再和我说吧。”
“不过——”谢知寒站在那里,目光如炬,身影似竹,清正端雅。
谢知寒:“需要我帮什么忙?”
陆怀卿和谢识微都明白谢知寒应当是猜出了什么,他也看出了江蓠是今夜重要的一环。
“确实有需要你的地方。”谢识微让人将江蓠身上的证据都拿给他,“今日曲江会,你要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谢知寒接过染上了江蓠血的证据,发现是江逾白昔年查到的证据,而这些证据都指向一件事——
谢慈为了不让世人发现他杀了陆珏,除掉了追查陆珏之死的江逾白。
谢慈和他的党羽用尽了最狠毒的手段,甚至不惜栽赃陷害、泼尽脏水。
陆怀卿看到她这位不过比她只大几个月的堂兄踉跄了几步。
但她还没伸出手,谢知寒就已经重新站稳。
“我只问一句——”谢知寒没有他们预料的崩溃和恸哭,反而冷静到了极点。
“这些证据是真的吗?”
“是。”
谢知寒将脆弱的纸页收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却还有血丝和悲哀。 但他坚定道:“好,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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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葭临和王垠安等人都是以朝臣的身份出席曲江会。
他们不需要雁塔留名,自然比那些中进士的学子来得更早。
没成想,等到酉时一刻,才传来江蓠等人遇上了杀手。
王垠安觉得奇怪,凑到傅葭临身边道:“你的人也这么没用呢?”
他还是不相信傅葭临手下的人,会是那种派出去却无用的酒囊饭袋。
傅葭临看着对面尚且空着的位置,垂下眼睑又饮了口清茶。
“江逾白和陆珏的案子,不能把谢慈拉下马,还可能会激怒父皇。”傅葭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