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崔婉。”谢慈急切道,“今晚就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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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再喝两副药调养调养就好了。”何怀之将东西都收好,“不过,这医书上都说……”
“怀之,刚才阿依木在找你,你快出去瞧瞧吧。”陆怀卿打断他剩下的话。
“多谢何医官。”谢知寒冲何怀之的背影大声道。
何怀之点了点头示意,就提着药箱急急忙忙找阿依木去了。
谢知寒疑惑:“这小何医官,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别让他说话,他可絮叨了,寻常人可吃不消。”陆怀卿道。
也就阿依木从小话就少才能忍受他,要是换个人早就被何怀之絮叨又过度体贴的性子吓跑了。
“其实,我还想问问何医官我这额头的伤,会不会留疤的。”谢知寒摸了摸还被包得严实的伤口。
陆怀卿问:“堂兄是怕影响做官吗?” 好像大燕选官除了重视能力,也看重官员容貌?
“不是。”谢知寒低头有些害羞地抿嘴,“我怕以后不好看,让婉宁不喜欢。”
谢知寒说完又立刻道:“你不要和她说。”
“我肯定不和她说。”陆怀卿点头。
“堂兄你就放心吧,婉宁不会嫌弃你的。”陆怀卿故意逗他堂兄,“她要嫌弃早就嫌弃了。”
就王婉宁那张脸,放眼整个长安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谢知寒愣了一下,才明白陆怀卿这是在调侃他。
“堂兄,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哦。”陆怀卿故意道。
谢知寒脸涨红:“这才到哪里……倒是你,如今三月将过,你不日就要回漠北,你和五殿下可怎么办?”
“我、我和他当然是同去漠北啦!”陆怀卿捂住也同样跟着变红的脸。
她压低声音:“傅葭临不是还没及冠吗?等他后面找皇帝求求恩典不就成了,把他的封地弄到肃州去。”
陆怀卿虽是这般说的,但心里其实也没底。
傅葭临前世弑父杀兄的原因,她如今尚不知晓。
她虽相信今生还是明朗少年的他不会那样做,但陆怀卿心里还是有些隐隐担忧。
“阿卿,封地的事,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谢知寒不知道陆怀卿的心思。
只是这肃州乃是扼西北的军事重地,这种封地可不比江南富庶之地,随随便便就能赐的。
“实在不行,傅葭临去我们漠北住好啦,反正又不差他一口吃的。”陆怀卿道。
她看谢知寒无奈一笑:“阿卿,五殿下那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屈居人下。”
“不是屈居人下。”陆怀卿纠正谢知寒的话,“是我们搭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家。”
她不理解大燕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为何总要觉得两人生活,一定就是有一人需要伏小做低?
“我骑马,他给我牵缰绳,正正好!”陆怀卿认真道。
傅葭临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两个人还能时不时到处走一走,玩一玩。
陆怀卿觉得她的想法可太棒了,这话她可一定要告诉傅葭临!
她是个想到就一定会去做的性子,立刻提着裙子向外跑去。
“你去哪?”谢知寒问
陆怀卿回头笑得灿烂:“找傅葭临!”
谢知寒又被她吓了一跳,提醒她:“不许直呼五殿下的旧名!”
不过他这句话陆怀卿就没听见了,当然就算她真的听到了,陆怀卿肯定也不会在意的。
可是陆怀卿没能找到傅葭临。 他在忙着帮忙理谢相的罪状,腾不出手来见陆怀卿。
她只好一个人在他府上等他回家。
下人给陆怀卿准备了酥山,她尝了一口,冰冰凉凉又甜而不腻的荔枝香在舌尖蔓延。
她仰起头望着变得刺眼的阳光,伸手挡了一下光。
又是一年初夏,难怪下人今日给她端了酥山解渴。
她最讨厌夏日了,因为前世她就是死在夏日的。
陆怀卿从前想起死亡总还是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