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开闻一闻,和咱们的酒差别太大了点,不过和市场上的酒差别倒是不大……不懂行的人可能会觉得,咱们的酒也是徒有虚名,这么下去可不行!”
燕长青其实不用拧开瓶盖就闻到了,老万本来以为是那种很假的假酒,根本不用担心,就是打开后才找过来的。
这瓶里的酒要是放市场上,不算是特别差的,虽说有酒精勾兑,但是最终勾兑的口感味道也算不错,放市场上算是中档酒了。
所以这才是大问题,如果是那种连外行一喝就知道的假酒倒没啥,但是,喝酒的人哪有那么多内行?
燕长青问道:“从哪儿来的?”
老万这才想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送来的人在外边等着,还问我能不能给他报销车费和酒钱呢!”
……
尚大帅坐在步步高酒厂的办公室里,心里很担心自己花的买假酒钱,和来这里的路费以及等下回去的路费不能报销。
他名字起的厉害,其实也就是福省那边的人,一个不算偏僻但也算不上好地方的山民。
四十多岁的人过的不好也不坏,早几年他们附近建了个小酒厂,他一没文化二没技术年龄还大,不能去酒厂上工。
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他依旧过他的日子,还可以去酒厂买点散酒,比去其他地方买还便宜。
后来去的多了,有时候还能把自家菜园的菜,用低于市场的价格卖过去,还能把买酒的钱挣回来。
可惜好景不长,那酒厂换了老板,换了一批人管,人家不卖散酒也不买他的菜了。
依然和他关系不大,反正也不是买不来散酒,而且他至少跟以前酒厂的人学会了卖菜,试着把菜拿到镇子边上去卖,虽然说远了点,可也不是卖不出去。
不过,有件事让他很是不爽。
去年酒厂换了人之后,看起来生意挺红火的。
不过那些人太不讲究了,酒厂不在路边,来来往往的车从路上拐进酒厂,他家的菜地刚好在拐角处,那些车轧来轧去,菜地靠路的那一角的菜都被轧坏了。
一点菜也不值钱,本来无所谓的事儿。
可是轧着轧着,那一角都快成路了,大概是那些司机看到原来有轧坏的痕迹,也不在意,越来越往他菜地里面轧。
这就不能忍了,他找到酒厂评理,结果酒厂的人推的干干净净,说那些车都是外来的,也不是我们酒厂的,别人轧坏了地,你找我们合理吗?
好像是不合理,尚大帅嘴有点笨,几句话被说的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似的,灰溜溜的走了。
他回去后气不过,还在菜地蹲了几天,看到有车轧了就上去理论几次。
不过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司机也不是好说话的,说你这里本来就是被轧坏的,你该找以前的司机,我从这里过之前,菜已经被轧坏了……
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把他说的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讹人一样!
反正没处说理了!
就是越想越气,小酒喝的都不香了。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酒厂在这,要不然那车也不会过来。
不过他惹不起,去了也没用。
直到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人说,那个酒厂换了老板之后,生产的酒是假冒别家酒厂的牌子。
没错,就是这几年一直在电视上打广告的那个名气很大的步步高酒厂。 尚大帅纠结了半个月,一狠心花钱买了一瓶,还挺费事的,这酒不在本地卖,是里面工人偷着卖的。
然后提着酒第一次出远门,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来告状来了,他是想人家是上过电视的大酒厂,你冒充人家的酒,让人知道了,肯定得找你麻烦,搞不好以后酒厂就黄了。
其实上了车就后悔了,也就是每次去菜地看到那一角就生气,时间长了都成了心病,然后脑子一热就干出了这事儿。
他到了之后口口声声说有要紧事儿,还不敢把假酒拿出来,也就是刚好老万从河东工地回来看见,他才有机会进了酒厂办公室。
这会儿在酒厂厂长办公室等着,他后悔的要死,自己老老实实过日子得了,瞎折腾个啥,不就是那一片菜地嘛,菜又不值钱,而且他们那地方,随便找个山坡开个荒种点菜也不是大事儿……
他还不知道,实际上他也没做无用功,就是他在路边拦车理论,老万才重视起来。
因为他一天拦了几次车,几天总共拦了多少车,包括酒厂出去了多少车,他都记着呢!
如果不是量大,老万也不至于忧心忡忡的去找老板。
……
就在尚大帅的纠结中,老万回来了。
他赶紧站起来:“老板?”
“我真不是老板,呵呵!”老万虽然忧心,但是看老板淡定的很,他倒是也安心下来——虽然老板年龄不大,但是老板是天才,肯定能解决这事儿。
反正他在尚大帅这里还是不动声色:“没大事儿,就是假冒生产酒的事儿,小问题。你来一趟不容易,我刚去见了大老板,这事儿他知道就行了。听说你来的不容易,老板说了,给你五千块钱奖励,够了吧?”
“多了多了!”尚大帅吓了一跳,要说给五百他还行,给五千,那真的太多了点。“买酒的钱和我一路的花销,总共也才……”
“是奖励。”老万笑呵呵地说道。“你能跑那么远过来告诉我们,就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大老板说了,不能亏待朋友。”
“这五千块钱我替你从财务领出来了,你拿着,想在这儿玩就玩几天,不想玩的话,我帮你联系买个车票,挺远的,买个卧铺票你回去也不那么累……”
哎你看,这事儿办的!
尚大帅根本都不会说话了,只是推着钱不要,他真没想别的,就是气不过。
本来就是一小片菜地的事儿,也就是那边那个假酒厂的人不讲究,他早想明白了,那些车都是给酒厂送货的,他找假酒厂没错,也就是说不过人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