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松止的答案却是:“大王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每次都是帮过忙就走,从不跟人闲聊攀谈。”
许漾意外地“啊”了一声。
“大家都说大王是面冷心热。”松止笑了一下。
许漾脑海里的影子又清晰了几分。她想了想,又问:“那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喜欢的东西?”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松止想了想说,“不过王后还在咕咕山的时候,我曾听别的妖说,大王曾下山搜寻结实好看,自带奇香的黄香木,似乎是要为王后建造适合人类居住的房子。”
许漾的心跳不期然地漏了一拍:“是、是吗……”
“王后与大王十分恩爱,”松止点头笑道,“我曾远远见过你们一起下山,那时大王背着王后,王后手里拿着花,笑得很开心。”
许漾听得莫名脸热,但更多的是怅然若失。因为这些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通过松止这些话,她至少对孩子它爸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也基本能确定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应该是她自愿怀上的了。
那就,再等等吧。
也许再过几天,那人也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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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许漾又做梦了。
她梦到一个男人在削竹子。
男人穿着墨黑色广袖长袍,黑长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半束,背对着她坐在一块表面平整的大石头上。他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很朴素的短刀,正在不疾不徐地将竹子的顶端削尖。
许漾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线条完美的下颌线,和那双修长宽大,骨节分明,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的手。
他的坐姿也很好看,许漾能看出他宽肩窄腰,身材很好,但他身上的气质有些冷冽,就像是冬日霜雪,好看但让人不敢轻易去触碰。
男人的脚边是一堆已经削好的,长短一致的竹子。许漾一开始不知道这些竹子是用来干嘛的,等看见男人前方不远处那座明显是刚建好不久的木屋,和木屋东侧已经围了一小半的竹篱笆,她才意识到这些竹子是用来做篱笆的。
再一看木屋对面,悬崖,秋千,花树,云海,赫然就是她之前梦到过的地方。
但这画面很快就变了。
变成了一条山间小道,小道上有个面容模糊的黑衣男人,正背着一个穿着粉裙,手里还拿着一束彩色野花的年轻女孩,不疾不徐地往山下走去。
年轻女孩就是许漾,她看见自己趴在男人肩头,得意洋洋地说:“愿赌服输啊,你这一路都要背着我走,不许使用法术偷懒。”
男人没说话,许漾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宠溺和纵容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许漾咬着被子红着脸想。毕竟黑豆和松止都说他们很恩爱,碧烟虽然反对他们在一起,但也说不出他对她的不好……
哎呀,她居然也是谈过甜甜恋爱的人了。
许漾忍不住傻笑,然后就把旁边还在睡觉的碧烟笑醒了。
这蛇妖脾气大得很,迷糊中差点一脚把她踹下床。
许漾:“……”
许漾笑不出来了,她捏起碧烟的耳朵,跟她说了她昨晚喝醉酒轻薄松止的事。 “?”碧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轻薄了就轻薄了,那臭松鼠还敢找我报仇不成?”
许漾:“……”
行,不愧是咕咕山一霸。
她哭笑不得,放弃了逗她玩的打算,把松止愿意给她献血的事说了。
碧烟听完很满意:“算那臭松鼠识相。”
许漾无言:“不要再这样叫他,人家都愿意帮你了,你以后对他客气点。”
碧烟不太乐意。
许漾就劝她:“你们妖怪修炼不是都很看重因果什么的吗?他帮了你,就是对你有恩,你再欺负他,影响自己的修行怎么办?”
碧烟想想也是,就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许漾这才又问她宿醉之后头疼不疼。
碧烟忍着太阳穴处传来的胀痛轻呵:“这有什么疼的,区区几口小酒而已,我昨天那是初来乍到还不适应才会倒下,等我多喝几次,肯定不会再醉!”
看着这一生要强的蛇蛇,许漾:“……行,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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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后许漾先是给赵易欣发了条微信问她醒了没,赵易欣没回,应该是还在睡觉。
许漾就没再打扰她,洗漱一番后走出房间,从松止那弄来小半碗血给碧烟。
碧烟喝下后觉得有用,就变回原形闭关养伤去了——这能让她更快更好地恢复。
她的原形虽然是蛇,但身体翠绿,尾巴焦红,颜色很漂亮,许漾看着并不害怕。不过卧室这样的地方不方便给她闭关用,许漾就让碧烟把身体变成小,给她找了个空置的礼物盒子,让她钻进去了。
许漾又问她要闭关几天,碧烟说不知道,可能两三天,可能十天半个月。
“本来半天就行,可你们这破地方灵气太稀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