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时被掐得脖颈红肿,眼睛也快要因窒息而从眼眶里凸出来,可是他脸上依旧带着肆意的笑意:“哈哈哈!你……掐死我呀!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呀!”
纪春潇抬手就往他脸上揍了一拳又一拳,揍得他鼻血与嘴里流出的血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我纪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下贱的东西?纪春时,你这个贱货怎么还不去死!”
他的记忆就卡在这里,后面的就凌乱起来。
他模模糊糊地记得一群人冲进了他的房间里,他被人拦腰抱住远离地上血流满面还对着他笑的纪春时。
没有人去阻止纪春时,甚至所有人都当那个贱货不存在,他们都装作看不见他。
他们只是牢牢地用束缚带将自己绑在床上,他真的太愤怒了,他的精神体跟现场其他人的精神体打成一团,他本人也在拼尽全力挣脱束缚。
“你们为什么都要锁着我?错的明明是纪春时那个贱人!你们给我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后面纪春潇记得自己还喊了很多的话,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他只记得自己被人死死按住的胳膊上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接着他便陷入了昏睡。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以遭窃为由叫管家去调取监控,看看昨天都有谁来过他的房间,只是上面一片祥和什么异样都没有。
管家也是害怕的,“纪总,窃贼如果偷走了您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可以交由警方来解决。” 联邦就连政客都是财团的提线木偶,财团家失窃警局肯定第一时间全力以赴解决。
那个窃贼来到他的房间偷走了他的身心,这种事要纪春潇怎么说?
纪春潇愤怒到他侧脸能看见肌肉线条的鼓动,很显然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
在他要张嘴随便找一个东西丢失的借口派人去报案的时候,他手腕上的终端震动了一声,上面是纪春时发来的消息:【不要报案,这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看到他的消息,纪春潇脖颈上的血管青筋暴起。
他深呼吸几口气平息那要把终端砸坏的愤怒,与管家吩咐:“把家里所有的摄像头都更换为上个月公司刚研发出来的产品,我房间门口跟所有落地窗至少再安装十个。”
“佣人没长眼睛,所有的佣人也换一批。”他撩起眼皮,本该温柔多情的桃花眼里寒芒点点,“下次纪家再进贼,你也滚。”
吩咐完管家,他见他还站在茶室里,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别碍眼。
等茶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他给纪春时回复消息:【你在哪里?】
纪春时回得很快:【好哥哥别生气了,你是杀不死我的。而且我可没跟你的alha睡觉,我只是逗逗你。】
纪春时:【好哥哥,我们略过这个话题好不好?】
纪春潇没理他的话茬,他只是说:【解释。】
纪春时秒懂他的意思,他立刻回复:【你难道看不出来嫂子在刻意躲着你吗?她不想见你,你逼得越狠,她逃得越快。】
纪春潇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握紧了。
纪春时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地挑战纪春潇的忍耐力:【你总是自诩为聪明人,怎么就看不出你身边有如此多的漏洞呢?】
【好哥哥,最迟到九月你们就会见面。见到我嫂子的时候,你可别用这张凶巴巴的死人脸对着她。】
听见这话,纪春潇额角青筋暴起,他又想揍人了,【纪春时。你说谁死人脸。】
【她心里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只想把她锁在我的身边。】
就算没有看见纪春时那张讨人厌的脸,纪春潇也能感觉到他在嘲笑自己:【好哥哥,你昨天意乱情迷时缠着人家让人家喊你老公,你现在跟我装什么蒜?】
【你要是不在乎她,那你现在就报警吧。】
纪春潇摘下手腕上的终端烦躁地扔到一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牙关也咬得紧紧的。
谢晴。谢晴。
当他在心里念起这个名字,他口干舌燥、心乱如麻,一种强烈的毁灭欲与占有欲从他心底骤然升起。
他昂着头深呼吸,他褶皱极深的眼皮随着他激烈翻滚的情绪而颤抖,随即他整具身体都开始发抖。
那些奇形怪状的鬼脸又开始在房间的四处出现了,他看见它们开口嘲笑他:
“这不是我们的纪总吗?怎么又被alha给抛下了呀?”
“长得漂亮又是亿万富商还被人弃如敝屣,要是你一无所有这个alha都不会看你一眼吧?”
“真是笑死人了!你昨天缠着人家说喜欢的模样真的很下贱!真想让你本人也看看呀!”
空气中忽然出现一只威风凛凛的吊睛白虎,它张开爪子就要把这一切的一切都撕碎。
这时一只手覆盖在了纪春潇的手背上,一道柔柔的声音随之响起:“哥哥,该吃药了。” omega在面对谢晴时,他的眼睛总是像装着春水的湖泊。
而现在他眼里血丝遍布,那一双眼睛要瞪出眼眶外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疯癫的恶鬼。
纪春时继续说:“哥哥,老婆她不会喜欢你这副样子的,你会吓到他。”
纪春潇开口时声音又冷又低沉:“可是它们都在嘲笑我,它们说我倒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徒然拔高:“它们骂我下贱!它们见不得我好!它们要挑拨我跟谢晴的感情!”
“骂我们下贱的东西太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纪春时坐在茶几上,他抬手按住纪春潇的手,“妈妈喝多了酒会骂我们是贱货,爸爸还对我们下跪求我们饶他一命,这些事情我们都扛过来了不是吗?”
纪春时看上去依旧是那样不正经,只是说话也是真的温柔:“没事的哥哥,嫂子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用最饱满的脸蛋去见她,再对她卖惨装可怜求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