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这就是难得的多姿多彩的休闲时光。
而纪春潇的生活节奏与谢晴完全不同,从他从学校中走出来正式成为ceo开始, 他每天的日子都没什么不一样。
到了他的位置,他完全财富自由。
他不需要为了柴米油盐去奋斗, 他要做的就是做纪氏的总舵手确保这艘巨轮的大方向是对的,剩下的工作由剩下的人去做。
他遇见的人脸上都带着笑, 那笑容是虚伪的、讨好的、恭敬的, 唯独不是真诚的。
阶层固定不止固定住底层,也限制住了上层, 他这双眼睛看不见下面的风景。
直到谢晴闯入了他的世界,将他这池春水完全搅浑。
纪春潇与她接触的次数不多, 他也看得出她接近自己也是带着目的,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情感是属于人类最基础的情感。
哀伤、难过、喜悦、无奈, 她的情感在他色彩单一的世界里漂亮得像是阳光下的彩色蝴蝶。
失去她的日子,他的生活里又再次充斥着令他厌倦的乏味与单一,他度日如年。
他喜欢她给自己带来的快乐,那是他过去用钱买不到的。 他知道她最在乎钱,这种物质他最多了, 所以现在他用钱来买。
谢晴搞不明白纪春潇脑子里究竟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纪春潇多半是罹患精神类疾病。
他的行为紊乱又失控, 精神亢奋到异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纪总, 我知道您对我的冷嘲热讽都不是发自您的内心,您只是被情绪控制了。”
“上头的时候,人都会说出伤害对方的话。而且越是了解,越是知道刀捅在哪里最疼。”
谢晴说这话的时候看似情绪很稳定,实际上她已经被纪春潇刚才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了。
纪瑶瑶的188万是她当时深陷泥潭情况下的利益最大化选择。
她已经被骗到那里,也喝了药物跟他发生了关系。他还说了他要把她养在外室做情人,他要另外跟其他人结婚。
伤害已经发生了,她难道要当场哭爹喊娘跟纪瑶瑶算账吗?又或者她要留下来死皮赖脸地要求纪春潇不要选赘婿,让他对自己负责吗?
要是她真的这样做了,这两个财团继承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她是穷,但是她也有尊严。
纪春潇与谢晴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地看见她黑色眸子里翻滚的忍耐与愤怒。
很显然,她对他不耐烦了。
说着这样好听的话,看似对他包容得很,实际上她还是对他不耐烦了!
“既然你愿意收那个鞠家私生女的钱来接近我,你还愿意收纪瑶瑶的钱来睡我,那我给的钱你为什么不收?”
“谢晴。你是不是针对我?”纪春潇的皮囊一直都是极美的,只是美得像是展柜里的雕塑没有属于人的活力。
当下他脸部一板一眼的肌肉线条全部被他过激的情绪激活,连带着他的五官全部鲜活起来,那是肆意又癫狂的美艳。
他说完这句问话,又自言自语道:“谢晴,你就是针对我。”
就算他反复发癫,他的手也始终搂着她的腰,他如一条缠绕在她身上的蟒蛇,他极致的攻击欲与占有欲让她无法喘息。
谢晴很想一走了之,但很显然现场被纪家的双开门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根本没办法离开。
她只能安抚纪春潇崩溃的情绪,让他冷静下来之后他们两个再谈别的。
只是理智上她是这样思考的。
而情感上,她对应付纪春潇反复的癫狂感到疲倦,也对他对自己的侮辱忍耐到了极限。
她之前与他见面时,她深吸一口气的动作就让他瞬间发癫,这次她不会做这种火上浇油的动作。
她咬紧牙关说:“纪春潇,我不卖。我从前就不是卖骚的,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之前鞠芷凌追剧的时候,谢晴会对里面的某些情节嗤之以鼻。
比如男主拿钱砸女主让她安分守己,要求她接受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但女主言辞激烈作出反抗的情节。
当时谢晴跟鞠芷凌说:“这种有钱花并且老公还不在家的日子岂不是神仙生活?这个钱给我,我愿意做。”
然而当她站在剧集女主类似的位置,她直面来自精英阶层的傲慢,那是尊严跟人格都被对方试图物质化明码标价的侮辱。 或许有人可以接受被当做货架上的商品来买卖跟侮辱,但是谢晴不能。
谢晴拳头握紧,额角处青筋鼓起,显然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
她说:“纪总,请您拿着您的钱去找能接受的人。”
在谢晴的角度上,她已经把能说的好话都跟纪春潇一五一十地说了。
甚至她还跟他剖析他歇斯底里说狗言狗语的原因。
而这些话落尽纪春潇耳朵里只有一个意思——她不接受他。
她既不接受他的钱,也不接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