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睿被掐得喘不上气,他想扑腾,却忌惮着什么只能死死抓住床单。
挣扎间祝睿脸上的妆掉了些,不知李谦想起什么,拿起床头柜上的开创未来咬开盖子,疯了一样往人嘴里灌,边灌他边笑:“让你长这么好看,你们凭什么长这么好看?你活该被人觊觎,我把你救出来,只要你爱我一个都不会演,怎么,嫌弃我身体上不是女人吗?”
直到祝睿被强灌酒吐得昏天暗地,他终于停手,忽然又爱怜地俯在他胸口,低声说着什么。
怀玥没能听清楚更多,只听到断断续续一句话,连起来就是:“怀南长的真好看啊,我很喜欢。可惜怀南有书家做靠山,不然今天在这的就是他,想把他抓起来做成洋娃娃,但我不喜欢总是和女人眉来眼去的男人。可惜了。你要恨就恨他吧。”
操,她真心忍不了了。
关她屁事?
早从一开始她不想忍,奈何这变态嘴里吐的东西有用,不得不忍。
从天上人间买出来?一个k班的学生,不管是不是k班的学生,是个人就是自由的,当那狗屁人间是青楼画舫怎么?难不成还要赎身?
因为她有书家靠着,所以对没权没势的k班人下手?一群崽种!
这样一来,岂不是还真有她的缘故?
怀玥从来没碰上这种糟心事,忍无可忍用力向上一蹬,一拳打破窗户翻进去。
里头两人被偌大动静吓了一跳,李谦仓皇失措起身,连忙一边揪过床上的裙子遮挡自己平坦的胸部,一边朝窗户看来,须臾,在看清怀玥装扮后,他脸上厚重的睫毛颤了颤,惊恐怪叫道:“你谁!你怎么上来的!”
大概李谦自己也知道没人会回他,他慌忙下床往门口跑。
见状,怀玥随手抄起窗边的凳子直接甩了过去。
凳脚差点砸上李谦的背,他尖叫一声侧身躲过,还没喘口气,他细短的头发已被人大力揪起。
怀玥迫使他面对已经坐起来的祝睿,心平气和问:“他身上的鞭痕你打的?”
祝睿很吃惊有人会问这个问题,原本惨白兮兮的表情有了点血色,默不作声盯着突如其来的袭击者。
“给我滚!我爸要是知道你是谁,一定把你碎尸万段!”李谦从小就有心理问题,家境优越以至于干出什么来都有人兜底,由于李明达是弱精症,这辈子有再多老婆也只有他一个奇迹发生得来的儿子,对他好到可以为他与全世界作对,说横他比陈停云几人要横多了,骂了两句,他诡异地笑起来,“你身上好香啊,是玫瑰味还是茉莉味?姐姐,给我介绍下呗。”
怀玥:“…….”
好贱啊,操。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下死手的暴戾。
李谦觉得她不说话是怕,笑声更加得寸进尺:“是我打得又怎么样?我不仅打了还每天都打,你不服啊?像这种又穷又……啊!”
他闭了嘴,瞳孔忽然瞪大,清晰感觉脑后的手正在用力将他往后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道直接把他拽起来,余光扫见女人薄黑绿色镜片后漠然双眼,他心头一惊,紧接着自己已经被揪住毫不留情往墙上撞。
极重极狠,接连三下。
头盖骨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咚三响。
晕晕呼呼之际,李谦怀疑墙壁都已经凹进去一个洞,可他看不清,哗啦啦的血像是瀑布一样垂下,脑后手一松,他直接滑向地面,像块烂布微弱地呻.吟着。
怀玥低头,毫无怜悯的视线落在凄惨至极的李谦身上,痛快淋漓吐出一句无声的话:“没有第四次。”
太过于用力,她指尖有点发麻,小幅度调整着呼吸并灵活晃动指尖来放松。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露出了惊愕表情的祝睿回过神,匆忙从床上爬下来,听听门板后动静,紧张地对怀玥说:“你快走,要是李明达知道你就完了!”
“给我离远点。”怀玥正在气头上,轻轻一推就把人推开了。 身为老刑警总有敏锐的直觉,不出意外李谦就是个性别认知障碍者,但因为某种原因他不痛恨女性,相反极其痛恨漂亮的男性,并喜欢强迫要求对方爱上自己,能找到国外那桩案子的资料的话,怀玥肯定受害者一定长得特别好看。
她居高临下俯视如一滩烂泥的变态,看,再有钱再嚣张,现在不还是比不过最落魄的流浪汉。
好不容易压下滔天愤怒,她冷声:“你很想变女人?”
“……”李谦根本说不出话,低吟声断续,好似承受不住要晕过去了。
怀玥却冷静地点头:“哦,你很想。”
重伤他人会处罚?
谁看见了?
管他呢!
下定决心要这么干,怀玥绝对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现在肚子里一包气,必须得撒!
径直敲碎床头柜上的酒瓶,两瓣尖头朝下,而后高高在李谦上方举起,她冷笑:“那姐姐帮你,不用谢我。”
贱男人也配当女人,想都不行,当阴阳人去吧崽种!!
李谦回味过来这句话意思,他猛地清醒过来,却见闪着寒光的尖锐玻璃碎片被直直摁了下来。
是摁,不是随意摔落,是目标精准的摁。
他目光怔然,视线里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后站起来,居然还闲情逸致抽了张纸巾擦手,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一时间他分不清是头更痛还是下面更痛,血像洒在地上的豆浆一样绵延,他迟缓地吞了口唾沫,剧痛终于像海啸一样袭来,李谦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啊啊啊我的…我的……”
怀玥觉得吵,但任由他叫。
趁他尖叫吸引人的功夫,迅速给了祝睿一个联系方式,还交待他之后什么都别说。
差不多了,她重新拽起李谦早已软掉的身体往外拖去,走到廊间才发现通往三楼的入口竟然是标有佣人专用四个字的专用直梯。
也是,只有佣人可以来去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