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疑惑,怀玥慢慢吞吞说着,两只手同时用力将他掐得嗷嗷乱叫。
嚎叫声中,她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在我身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今天死定了!”
话毕,她唇角一勾,就着他手腕使力,头部后仰,下一秒重重用额头撞上他的鼻梁。
……
余妙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仅头晕欲裂,还已经被绑了起来,而凳子下的双腿软趴趴垂着毫无知觉,膝盖骨碎裂的痛苦震耳欲聋,蔓延的鲜血沾湿整张椅子和屁股,一切都让他心态瞬间炸裂。
他的腿被打断了!
如此恐怖的事实让他忍不住疯狂咆哮起来:“啊啊啊啊你这个变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不如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我有些话还没问完呢。”怀玥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慢条斯理翻阅着江宏海没能来得及带走的部分文件。
她早已驱散所有佣人,这些文件藏在保险箱里,废了她好大劲才打开,东西不多证据却不少,全部都是和恩典贸易公司的利益往来,还有部分偷税漏税的账本。
也许这句话把他给噎住了,怀玥还是合上资料,抬头看向他。
“我只是不想你在我询问的时候乱蹬惹我烦,这不是一个狂徒应该做的吗?而且你在笑徐馨垂死挣扎的时候,你把她们带到天台的时候,不是也正觉得他们不敢往下跳,相当于断了她的腿么?所以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你心安理得,我也心安理得。”
余妙鸿生理和心理产生的剧烈痛苦一瞬间消匿,意识到什么后,他瞳孔骤然放大。
“你怎么会知道?”
钟楼上的事明明……余妙鸿更惊恐了。
为了让他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这里监控都被她断了,怀玥索性站起身,不急不缓摘下眼镜和面罩。
最后,她微微勾起唇角,冲他眨了眨眼:“妙鸿叔,又见面了,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
当眼镜摘下的这一瞬间,余妙鸿浑身血液已经倒流,脑子充血,心跳加速。潜意识告诉他自己这一定是幻觉,千万不能去看魔鬼般的眼睛,却像是被粘在了这张熟悉万分的面孔上,怎么也挪不开。
【怀南】、【怀南】……这个名字哽在喉咙里,余妙鸿惊得汗毛竖起,冷汗直冒。
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啊!原来顾骁说的没错,热心姐早就悄无声息潜伏在他们身边,以一种谁都没有想到的姿态!这特么说出去谁信啊!
可不接受所有人都被骗得团团转的事实也是徒劳,令余妙鸿最为惊骇的还是她的手段!
要有多沉稳冷静,才能在钟楼上始终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演技要有多精湛,才能让当时果断的出枪与冷漠野心的披露演绎的淋漓尽致;要有多深的心机,才能从一开始以猎物的姿态入场,完完全全让顾骁引狼入室!
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余妙鸿从嗓子眼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怀玥拿起书桌上从笔架上滚落的一支笔,敲在桌边缘上敲碎半截,眯眼看了看缺口的尖锐度后,缓步靠近他。
她边走边说:“你是问今晚吗?那大概是因为敌人太多了,我嫌麻烦,所以杀掉几个再慢慢和你们玩。”
这句话让余妙鸿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死死凝视着慢慢靠近自己的人,不可置信道:“就因为这样?”
他这下是真的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如果说是‘我要为徐馨报仇’、‘我当然是在惩奸除恶’这种理由,那么落到这个下场还能让他舒服点,结果却是因为单纯嫌弃麻烦?这让他感到极其羞辱。
他胸脯剧烈耸动着,呼吸越来越局促,气到一句话都没法说。
见状,怀玥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懒懒靠向椅背,敲起二郎腿把玩着断笔。
静静打量他一会,笔尖在她手中一停。
“你好像很气愤,距离凌晨六点还有四个小时,六点回去还能睡个觉再去上课。来,跟我说说,叔你有什么好气愤?好歹我也叫你一声叔是吧,我会好好听着呢。”
余妙鸿脸色发青,一开口就是辱骂:“你还上课,你别侮辱学校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你现在牛,要是警察抓到你你也完了!”
被变态骂变态是个很新奇的体验,怀玥扯了扯嘴角,不气反问:“感谢江宏海留下的东西,我知道了很多事,现在我只有一个疑问,顾骁休学那年,撞死的人是谁?”
“你以为打断我的腿我就会说?你做梦!”余妙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有骨气呀。”怀玥淡淡一笑,重新开始转笔。
片刻,她放下腿,双手手肘撑在大腿上俯身向他靠近。
“好话听不见那就算了,不过我最喜欢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打交道,一点点把你们剥皮抽筋的感觉实在是爽到无以复加。”
话毕,她神色一肃,手中的断笔深深扎入了余妙鸿的手背。
余妙鸿撕心裂肺叫起来,整具躯体开始猛烈晃动,试图用激烈的动作来掩盖这一瞬间的疼痛。 怀玥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手任握着笔旋转并向下碾压,唇角勾起的笑阴森而冷血。
“我说了,还有四个小时才到六点。”
“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审问吧,我看是我的手段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第60章
凌晨三点。
怀玥站在书房另一侧的窗户旁边, 点燃一支从桌肚里翻出的雪茄,放在窗台上静静任它自由燃烧。
烟熏袅袅,昂贵的雪茄点燃后的味道一样刺鼻而难闻, 和普通的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