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夜晚过去,来到了十五。
鈅靖一早出门前安排了暗卫守着东厢房,可心中还是掛念着文月的身子,时辰一到就赶着回府。
日落边线,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那银色月光映着几丝羽毛般的清云,甚是美妙。
如此美的景象,却是文月最讨厌的日子。
傍晚的风光恬静幽美,东厢房里却处处忙碌。一群一群的婢女不间断地进出盥室,忙着接水与倒水。盥室外搭起了纱帐,用屏风隔绝外头视线。文月只穿单薄的里衣,整个身躯泡在冷水里,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双唇紧闭。
她,汤药不进。
鈅靖快马加鞭,直衝东厢房。关心则乱,步伐停在纱帐前,见到香凌急问:「太子妃如何了?」
香凌一开口眼泪便落下,「稟告殿下,娘娘高烧不退,那些熬好的汤药,娘娘一口都不喝。」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跟我呕气!」鈅靖是又急又气,一个拳头打在身旁的花几上,几天前才叫她记得要好好喝药,果真如他所料——她还在跟他唱反调,「她泡在冷水里多久了?」
香凌手上托着药碗,「回殿下,一两个时辰有了。」
他气急败坏,「一两个时辰,再泡下去她皮肤该泡烂了。」从浴桶里把文月捞起一把抱在怀里,一名婢女拿着披风盖住她身。
鈅靖轻轻地把文月放置于床上。
虽是夫妻,可她尚未完全接受他这个夫君,还是先不碰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