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筠本来就知道肖冶独立又要强,因此也不过分强求,转而将他拥在怀里:“对,我明白,那我等着你送我一辆车,怎么样?”
肖冶笑着搂紧他的腰:“没问题。”
让白加黑走进猫包里,然后又把猫包放在后座上后,他启动汽车出发。
同一时间,顾常锋和苏溪夫妇看着鉴定结果发愣。
“竟然…真的是…这样?”
苏溪颤抖着双手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查看鉴定报告,最后跌坐在沙发掩面而泣。
“老公啊……”
顾常锋沉闷地叹气,将报告来来回回地又看一遍,然后目光停留在尾页的结果上。
良久,他一手安慰地拍着苏溪的后背,喃喃道:“真的抱错了?”
苏溪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地转头看向他:“老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顾常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是养了十九年的孩子,一个是在外流落十九年的亲生骨肉。
十九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九年,这十九年错过的时光如何能弥补得过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得撑着,他得为妻子撑着。
两人正难过地相拥而泣时,顾兰泱从楼上下来,看见这幅情形忧心地问:“爸妈,你们怎么了?”
顾常锋急忙将茶几上的鉴定报告折起来放在手心里:“没事,就是你妈妈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
“可是爸,你也愁容满面的,是不是二哥又闯祸了?”
她不提顾竹年还好,一提,顾常锋想起最近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顾氏集团主做药品生意,像他们这种拥有无数种药剂和化学制品的药企管理起来最为麻烦,因为一旦危险药剂或化学品泄露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所以国家一直对药企施行严格的全面管控,每一种药剂和化学品的出库入库都需要精确报备给药监局,有些危险系数高的还必须将单位精确到毫克。
顾氏集团自然全面遵守国家的政策,在企业管理上更是严苛,不仅有细致的入职培训,每月还会进行考核。
在这样严格的管控下本应万无一失,然而前段时间忽然有人惴惴不安地汇报说有一种抑制表皮生长的药剂少了一克。
这种药虽然不属于重点监测药品,但是因为功能的特殊性仍然被监管局高度重视着。
别说一克,就是有一毫克对不上都得严查。
库存加上出库量不等于入库量,这在药企中是重大问题!
公司立即展开调查,然后锁定了一个实验员。
实验员又供出实验室主管,实验室主管又供出药品部经理。
找药品部经理谈话的时候,对方吞吞吐吐半天不肯说出实情,直到顾常锋威胁要把他送到药监局他才坦白。
“是二公子…” 顾常锋大为不解:“你在说什么?年年怎么会找到你?”
“因为…顾董,您听我说…”药品部经理踟蹰半晌终于开口,“您知道非法赌博吗?”
“你究竟要说什么?”顾常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催促对方尽快说清楚。
“我…我为了赚钱,在公海开了个赌场…”
“什么?!”
“您先听我说,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得不想办法,就…”
“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我也是没办法,老母亲病重,每天住院费、医药费流水似的没,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继续说。”
“二公子抓住了这个把柄,借此要求我给他提供那个药,我也是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了他,本来我是想着先把药给他,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缺的部分补上,谁知道市面上根本没人敢私下把这个药卖给我…”
“我这心里正发愁呢,又正好赶上库存盘点,于是就…就东窗事发了”
“那实验员和实验室主管是你买通的?”
“是,这事怪我,但我也没办法,他们必须入局,没有他们的签名和钥匙,我根本没办法把这东西拿出来…”
“顾董,我是真不想坐牢啊,我家里那么多人等着我呢,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答应二公子然后再想办法…”
顾常锋听完眉心越皱越紧:“年年怎么会知道你开非法赌场?拿这个药又为了什么?”
经理先是低头不说话,片刻后犹豫道:“这…您还是自己问二公子吧…”
“我会问的,”顾常锋思忖,“现在要处理药品的事,你们三个公司是不能用了…”
“顾董!别啊,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经理哭天抢地地道歉认错,“您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老老实实的…”
“你为了赚钱都能铤而走险,我怎么敢继续用你?药企本来就是刀尖上起舞的买卖,年年的事我会调查清楚,至于你开赌场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希望你也别多说,明白我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