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莫不是…这三楼的人,还真有那种,不听曲儿,喝酒谈心…

做那等子事儿的?

那粉面含娇的模样,即便是身处昏暗灯光下,也依旧夺人视线,引得他想要八卦地瞅上两眼。

只是…这身影。

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像是……

太子妃?!

第33章 苟命第五十八天

宫门由远及近, 马车行驶过官道,不过片刻周遭的守卫便已经加重了许多,见有马车过来, 立即有禁军上前盘问。

为了省去麻烦, 柳殊特意让柳淮序的人回去了, 独剩她与松萝一道回宫,同样地, 也因此耽误了点儿时间。

天已泛黑, 离宫门越近, 街上的喧嚣热闹便越少。 马车行至宫门处, 把守的禁军数量不减反增。

她心头微沉,立刻撩开帘子, 将宫牌亮了出来。

禁卫军统领检查了一下宫牌,待看清牌子上特有的龙纹标识时, 脸色一敛, 低头让开了路, “这位…娘娘, 您请进。”

柳殊眉心一跳,微微颔首后,接过宫牌,来不及细想便赶忙放下了帘子。

马车一路疾驰入宫, 快到了地方, 柳殊便匆匆下了马车,带着松萝疾步往东宫赶去。

东宫院内的防卫竟又加强了许多, 就连巡察的人亦是多了好些个生面孔。

柳殊不由得想到今日黄昏出宫时, 柳家安插的那个小侍卫,那人帮她开宫门时, 仿佛…还没有这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巡视。

待到了东宫,远远地,侍卫陈钊瞧见她也是脸色一变,“太子妃娘娘,您…”似是有话想说,但最终都化为复杂的一眼。而后便望向了她身后的松萝,端的是冷面无私的态度,“旁人不得入内。”

柳殊一路走来,心里本就诸多猜测,眼下瞧见陈钊这个态度,心头又是一沉。

这种时候不带松萝进去反而还是好事,她扭头对松萝微微示意后,便硬着头皮进了殿内。

殿内没有关窗,在她推门的瞬间,夏夜的风就这么一同倾灌而来,内室已然摆了冰,没有想象中的热意,唯余丝丝清凉。

柳殊这么急冲冲地走了小半截路,进了内室,身上的暑气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自然…心也是凉了半截。

她匀了匀呼吸,抬手关上了门与窗,下一刻,视线便落在了坐在榻边的男人身上。

闻初尧昨晚还是柔情温和的模样,两人共赴巫山时,他眉眼间淡淡的喜色清晰可闻。可到了如今,已是完全变了个模样,清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素来温润的黑眸也是一派幽深,让人瞧不出他眼下的情绪。

柳殊不期而遇对上那抹目光,只觉得,男人眼底的暗色似乎要将她吞噬了。

闻初尧见她回来,搁下手里的发簪,静静望了过来。

柳殊刚刚一路走来,心里本就两分的害怕,也猛地被这一眼给渲染成了八分。

她急匆匆地赶路,甚至连理由也只堪堪想了个囫囵,结果临见到人,竟是有几分不敢开口了。

闻初尧在她面前,一直是温和得体的姿态,过去的那些日子,生气…也不过是冷笑着讽刺几句。

虽阴晴不定,但她尚且能应付。

但,柳殊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眼底沉沉,似是一汪幽静的深潭,冷得可怕。

男人的瞳光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打量了片刻,眉角轻轻一压,飞快闪过一丝戾气,旋即,似笑非笑地抬了眼,“柳殊,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这样的闻初尧让柳殊不由得不敢轻易开口,她试探性地走近几步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话回答,“戌时…?”太阳已然落山,天却没有黑透,恰好是宫门将要落锁的时辰。

“孤刚刚在数…天黑之前你会不会回来。”闻初尧搁下了那支簪子,抬眸望向外面的天,“孤在想,若是你没回来…”

“你说,孤该怎么惩罚你才好?”他的目光又转了回来,锁着眼前的人。

男人的话仿佛只是调笑一般,带着几分玩笑性质,可听到这话的瞬间,柳殊却是不自觉地呼吸一滞。

这让她想起了某些不算愉快的回忆。

她顿了下,试图为自己解释,“我…我不过是出去逛了逛,怎么会天黑了还不回呢?”但话才开了个头,便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你去见谁了?”

柳殊一怔,接着才像是回过味来,猛然抬头望他。

酒精麻痹的大脑也在此刻彻底清醒,“我…”后背微微绷着,下一刻又努力克制着不露端倪。

只是…在她进门之前,审判的结果便已经敲定了。

闻初尧瞧见她紧张的神情,居然还哂笑了声。

传进柳殊耳里,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眼睫止不住地发颤。

“柳殊,你去见谁了?”他起身,三两步走至她面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