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柳殊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是恨毒了她,想要置她于死地。
呼吸被尽数剥夺,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发虚,柳殊不自觉地咬了一口,想要把人逼退。
可谁知,闻初尧被她这么咬了一下,竟更用力了些,不进反退,越吻越深。
不多时,血腥气渐渐蔓延。
被这么吻着,柳殊的身子不可避免地开始发颤,
“我……”一吻毕,柳殊定了定神,语气软化了几丝,“我解释过了…这些事情确实是子虚乌有。”
“子虚乌有?”闻初尧的呼吸也乱了几分,但他的语气仍是柔和的,笑着的,又轻又缓。
意识到眼前人话里的控诉,笑意越发浓了,某一刻,话里甚至有几分听不出喜怒,“当真吗?”
男人也更像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没有任何大的反应,只隔着着距离瞧她。
闻初尧整个人背对着,隔绝掉了大部分的光线,但眼底的情绪,依然清晰,直直映入柳殊眼中。
打量的眼神,夹杂着几丝不显露于人前的阴郁气息。 殿内一时只能听见女子略带急促的呼吸声,随着起伏,白皙的胸口处一片波澜。
过了好久,闻初尧才像是终于冷静了几分,试探性抬手,想来摸她的脸。
这个动作却把柳殊吓了一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避,直至后背又抵在了男人坚实的臂弯中央。
瞥见她这番动作,闻初尧眼神微顿,好不容易压下的那些思绪,仿佛又再一次上涌。
男人的目光更冷了些,突兀开口,“妘妘,你当真对他一点儿私心也无吗?”
柳殊还有些发昏,听了这话,过了好半晌才咬牙道:“闻初尧,你是不是有病?”气急,她干脆也不唤他殿下了。
甚至离奇地产生某种逆反心理,匀了匀呼吸,有些匪夷所思道:“这就是你今日突然发疯的原因,是吧?”
谁料,对方竟是颇为执着。
见她不答,还嘲讽似的牵了牵唇角,“你敢说吗?”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对他一点儿私心也无。”
他的心口亦是在剧烈地跳动着,开口的声音却已经恢复到平常的那股冷淡中了。
他得到了答案,静静地睨了她眼,“你不敢。”
“你只是想跑,对吧?”
闻初尧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好似要把他心底的那股气一道燃烧殆尽一般,字字诛心。
“怎么不跑了?你刚刚不是还很有劲儿吗?”
意识到他指的是刚刚挣脱的那一下,柳殊的脸色白了几分。
闻初尧的那股疯劲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摆在了眼前,思及此,她忍不住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试图想再说些什么。
可他仿佛此刻就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一般,放肆极了。
指腹缓缓擦拭掉柳殊唇瓣处沾染着的星点血渍,凝视着那抹艳丽的红,眼底深深,“不如你现在告诉孤……你和他独自待着的那半个时辰,你心里想的什么?”像是玩笑似的笑着问她。
“倘若孤要杀了他呢?”
柳殊的声调软了几分,“你…不要这样。”
听到这句话后,闻初尧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讽刺地一笑。眼神阴鸷,指尖抵磨着她的唇瓣,强制地分开了她的唇。
柳殊给这人前前后后折腾完,长发早就凌乱地披散了下来,眼波盈盈,被这么恶劣地吻完,像是蕴着泪。
唇瓣因沾染了血愈发嫣红,小小的舌尖隐约露了出来,雪白的肤色相衬着,冲击力巨大。
耳边是闻初尧餍足的声音,“真美。”
被男人用力分开唇瓣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怕不起来了。
好像……这种程度,已经无法让她怕了。柳殊甚至不愿意去想,这人嘴里的“美”到底指的是什么。
她只是厌烦,厌烦地走着神。
闻初尧见怀里的人走神,本来是该气恼的,可眼前人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捧水雾似的,温热的,一捧浇了上来。
女子的舌尖也跟她这个人一般,小巧极了,他尚未使出全力,可尽管如此,被他碰一下,舌尖处仍是微微肿了起来。
或许,是他刚刚在床榻之上做得太过分了些?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便又被另一种更为疯狂的念头所盖。
他应当更过分些的。
像他曾经在脑中无数次想要对柳殊这么做的那样,这么……放肆地做一次。
闻初尧缓缓垂下了眼睫,望着柳殊气恼的模样,他脑子里想的却还是那档子事儿。
况且,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忽视内心处更深的想法了——
他还想要下一次,更多次。
填补掉他那些混乱又模糊的肮脏想法,最好是……再灼热地这么烫上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