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宋时归那几近病态的神情,良川反而冷静下来了:“你最多只能瞒他两个月,两个月之后肚子就该显怀了,你肚子里什么都没有,用什么骗他?”
“那就两个月之后再说。”宋时归无所谓地说,“褚衍清不会向孕妇提出离婚,应该也不会向一个刚刚失去自己孩子的爸爸提出离婚吧?”
这回连良川都说不出话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宋时归可比他疯得多。
如果说良川只是把感情当做套路宋寻的筹码,那宋时归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放上了赌桌,连同自己的肉体和生命,不死不休。
良川说错了一点,就算是死过一次,宋时归的感情也不会消弭。
他呆了半晌,总算想起来一个重要问题:“你们已经结婚了,为什么突然担心这个问题?我那天离开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宋时归垂下眼睛:“也没什么,只是褚衍清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良川:?不信。
宋时归弯了一下嘴角:“你认识蔺施吗?”
本以为不会在良川这里得到答案,没想到良川却立刻变了脸色,有些难看地问:“你见到蔺施了?”
宋时归点点头:“褚衍清喝醉了,是蔺施把他送回来的。”良川的反应引起了宋时归的警觉,“你认识蔺施?”不止认识,这两人看起来像有深仇大恨。
良川僵硬地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是你哥的白月光。”
接下来,宋时归从良川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故事。
如宋时归所见,良川和宋寻之间颇有一番纠葛,尤其是宋寻长时间的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良川的感情。其实,两人的爱恨情仇远比宋时归看到的还有更加狗血和漫长。
良川是宋家曾经资助的贫困生。
他在孤儿院里出生、长大,活得犹如一株野草,野蛮旺盛、生生不息。宋寻第一次见到他是良川十五岁那年,他拎着一根棍子靠在小巷墙上,面对着四五个alha,一脸不屑。
“一群废物东西。”他说。
几个alha怒不可遏,当即拎起拳头,要砸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没落下去,被宋寻挡住了。
宋寻踹翻那几个人,皱眉看向良川:“你没事吧?”
初长成的少年迎风而立,眼睛闪亮得像一颗昂贵的黑曜石,清凌凌的良川没说话,他感到自己心脏处慢慢地鼓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