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三金:……
这坑爸爸的货,这地儿哪里来的大美人啊,明明就一木头雕的,他在船厂都瞧腻了!
“成成成,我不看了。”
潘垚哼哼,果然,还是爱红妈妈的名头好用!
……
潘三金倒着船收网,瞧着渔网里兜住的大鱼,眼睛都瞪大了。
“这么肥的鱼,这是养了冬膘啊。”
“辛苦陆姐姐了。”
潘垚瞧到了,亲昵的蹭了蹭扒拉在自己肩上的小木人,感谢道。
被这样一蹭,陆雪琼耳朵尖都要羞红了,好在,这会儿它是小木人,木头又怎么会脸红呢。 它打着磕绊,“不,不辛苦。”
潘垚笑了笑,眉眼弯弯。
……
不一会儿,船舱就被这鱼儿装满了,这还只是捞了一张网上来的鱼获。
瞧着那张合着鱼鳃的大鱼,潘三金当机立断。
“我们先送这些鱼儿回家,让你妈妈帮忙捡网,鱼儿也要用水养着,剩下的网,我一会儿再来捞。”
说完,潘三金便送了鱼和潘垚回去。
再出来时,他先空船送了潘垚去白鹭湾,不忘交代道。
“爸爸先去捞鱼了,你自己忙去,别乱走,回头爸爸再来接你。”
潘垚:“爸,没关系,我自己也能走。”
夜里时候,不要说白鹭湾了,她都能飞到岷涯山脉里去。
潘三金还是不放心,平时时候,小孩虽然也是自己走路去上学,不过,那时路上同伴多,人多势众,蚁多也撼树,就是坏人想要做坏事,瞧着那么多个孩子,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今儿不一样,今儿潘垚只有一人。
“还是等爸爸来接,年关快到了,就算是攀高儿的小毛贼都想要捞笔大的,好过一个肥年。”
“你一个人呢,爸爸不放心。”
“那我等爸爸来接我。”
来自老父亲的担心,潘垚只得应了。
白鹭湾的码头在村子外头,告别了潘三金,潘垚抬脚朝白鹭湾方向走去。
白鹭湾的村子口有一块大石头,上头写着白鹭湾三个大字。
沿着村路再往里走一小段路,就能瞧到东面有孤零零的一处屋子,屋子老旧且不大,是木头搭的。
这会儿白憨儿正在和人讨火柴。
被拦下讨火柴的,正好就是徐平,跟在徐平身边的,还有妻子陈玉梨,以及儿子徐莳树。
“求求你了,给盒火柴吧。”
白憨儿伸出手,咧嘴笑得有几分讨好。
大冷的天,他的头发还是刮成了板寸,应该是自己拿刀刮的,刮得不好,这里长一点,那里短一点,就像个掉了毛的癞皮狗。
有一两处还被刀刮伤了,伤口结了血痂。
这会儿,他穿一身不合身的灰色长袄,袖口被胡乱的折起,上头一圈的黑渍,也不知道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衣面都脏得发硬了。
徐平不耐的皱眉,“没有没有!”
“有的有的。”白憨儿委屈的瘪嘴,“你以前都给的。”
徐平:“呵,你也说是以前了,今儿就是没有!” 他瞅着白憨儿那张脸,只见他脑袋圆圆,冬天太阳少,捂得脸没那么黑了,明明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眉头处却有几道抬头细纹。
这会儿,他瞅着自己委委屈屈,就像是自己欺负他了一样。
徐平心中一阵暴躁起。
这癞皮狗一样的小傻子!
他就不给,他就不给,他就不给!
凭什么这小傻子一讨东西,他就得给?他向别人讨要点钱过年,渡一渡这年关,事情却这么难?
“滚开,再听不懂人话,小心我踢你!”
陈玉梨也阴着脸,听到这里,当即嗤笑了一声。
“徐平,你真是好本事,你以前说的,和你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兄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