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累了,还一点不介意的搂着猪圈里的黑斑小猪,闭上眼睛,摸一摸猪肚子,嘟囔的来一句,“你长肉肉了哟!”
……
玉镜府君的目光落在潘垚身上。
她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自在。
就像一阵风,吹得平静的江面微微波动。
……
另一边,潘垚听了玉镜府君的话,知道他担心,想了想,也听劝地应下。
爸爸说了,听人劝,吃饱饭,她可不会做傻事。
“成,不去寻他!等我更厉害一些时候,咱们再去找他!”
潘垚催促玉镜府君,“府君你也勤勉修炼呀,莫要偷懒。”
玉镜府君轻笑,“好。”
……
关于【鹤情】一药,玉镜府君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秘药,他还活着的时候,倒是未有所闻,听到潘垚说那影子依恋缠绵模样,玉镜府君慎重。
“此药倒是可怕。”
潘垚重重点头。
恋爱脑当然可怕!爸妈兄弟,礼义廉耻……所有的东西都不如一个男人重要,这种将身心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手中,好赖全凭另一个人的良心,这样的行为,和把性命相交,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留了小蛛,也是有【鹤情】秘药的原因。”
“要是以后再碰到谁对谁下了这【鹤情】秘药,我就让小蛛往他身上下卵袋,然后,我再送他一张催产生子的平安符,保准他产程无忧,一胎好几十个宝!”
说起这事,潘垚笑得贼贼,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
玉镜府君:……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罢罢,仔细想想,这件事儿,土土处理得很好。
黄铮龙欠了陶小珍一段情,遭点皮肉伤也是应当的,再说了,土土画了催产生子平安符,这符力可保性命无忧,这样的安排,很是妥当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潘垚想起刚刚来时,玉镜府君偷偷藏碗的事,她笑了笑,让玉镜府君莫要不好意思。
喜欢吃那春汤,大大方方的便吃呗,她又不是外人。
玉镜府君:……
“我没有……我不是躲着你吃。”
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修行,一个人走遍山河……独处远处,看人间门万家灯火,抬脚从小巷子里走过时,灯火一盏一盏落在身上,从衣角拂过,却没有一盏是为他点起。 潘垚哼哼:还说没躲,她都瞧到了!
对上潘垚控诉的目光,玉镜府君败下阵来,“下次不会了。”
两人约好了下次一道吃好吃的,一定不藏碗,潘垚这才满意。
……
突然,潘垚想到一件事,转头看玉镜府君,眼睛瞪圆。
“府君,您知道我知道您是故事里的小师弟了?”一串拗口的话脱口而出,潘垚说完就有些懊恼了。
瞧她说的是啥啊。
玉镜府君笑了笑,亲昵地拍了拍潘垚的脑袋,“知道。”
“那日,你拉着我去白鹭湾,说是要去瞧你那耀祖叔的养鸡场,结果,你却带着我在村口绕圈,明里暗里,就是想让我瞧那白憨儿。”
“那时我就知,你知道我俗名谢予安,是被师兄夺了仙骨的师弟。”
玉镜府君想起那时潘垚偷偷拿眼觑自己,还说话逗自己乐呵,一副她一点儿也不知情,生怕伤了自己心的模样,眼里染上了笑意。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细腻又贴心。
潘垚笑得羞赧,“您那时就知道了呀,您也不说,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玉镜府君轻叹:“你呀,小脑袋别操心太多,开开心心地玩耍,好好地修炼,这样就很好了。”
……
玉镜府君也没想到,这一世的江竭忠竟然成了白憨儿,不但名字憨,就连人也憨傻,他仔细的看了,白憨儿胎光蒙昧不明,是天生的憨傻。
那一刻,玉镜府君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往事像被风一吹,腐朽的化作了风沙,在心底隐秘的地方,那道怨恨,他以为早已经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怨恨,在见到这一世的江竭忠时,他才知道,那道恨,它一直还在。
“我很是欢喜。”玉镜府君声音很轻。
他的视线落在身侧的潘垚身上,目光似天畔的月光,柔和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