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挂上笑,热络地做生意,八卦好聊,钱也得赚!
……
另一边,今儿行船早,到凤凰洲码头也早,周建章也就不急着回六里镇。
他准备就在凤凰洲码头停着船,等到船客上了船,再回六里镇。
周建章常年来往六里镇和凤凰洲,对于凤凰洲有什么好东西,那是门儿清。
今儿还早,他便准备吃一份鱼骨汤再干活。
忙里偷闲,人生才快活嘛!
大鲢鱼的鱼肉剔了去,长长的鱼骨被切成一块一块,和了地瓜粉,汤鲜味美,鱼肉嫩滑,上头撒上一些葱花,酸香的滋味扑鼻而来。
配着油饼,周建章能呼噜两碗。
吃得正痛快时候,视线不经意间暼过,周建章瞧见在鱼摊子前的潘垚,眼睛都瞪圆了些。 小大仙?
她怎么在这里?
这时,周建章瞧见一只燕子飞旋而下,落在潘垚的肩头。
那只燕子有几分眼熟,个头大,眼睛机灵,就连尾巴后头那分叉的尾羽都比旁的燕子精神。
想着何富贵家小子撞邪的事,听说也是潘垚解决的,周建章猜测,早上跟着他们的燕子,被他唤做吉鸟的那一只,说不得就是小大仙肩头的这一只。
“小大仙,欸欸,这儿这儿,我老周啊。”周建章朝潘垚叫去。
潘垚瞧去,弯眉笑了笑,“是周伯伯呀。”
“吃了没?”周建章热情地拍了拍身边的凳子,“伯伯请你吃鱼滑汤啊,再来一个油炸鬼。”
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潘垚也馋,不过,她今儿出来久了,不好再耽搁。
最后,潘垚只打包了几个油炸鬼和油饼,和周建章摇了摇手,挥别道。
“伯伯,下次再一起吃吧,今儿得回去了。”
周建章瞧着小姑娘去了小弄子里,下一刻,不见小姑娘的身影,倒是有一只燕子从屋檐下头飞了过来。
燕子机灵又矫健,绕着自己的头顶盘旋了几圈,又喳喳叫唤了两声,这才迎着晨光,朝江面方向飞去。
这下,周建章还有啥不明白的。
今儿早晨,那跟着自己客船的燕子,还真是小大仙啊!
稀奇,果真稀奇。
周建章又咬了口油饼,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了,结了账,还给自家媳妇买了半保温壶的豆浆和油饼,这才起身。
他抻了抻腰,准备回船开工。
“周哥。”钱小尘瞧见周建章,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
“叫什么周哥,喊叔,没大没小!”周建章故作板着脸,手中却分了两个油饼过去。
“吃了没,再吃点儿?”
钱小尘也不客气,当即接过,重重地咬了一口,囫囵道,“香!”
周建章和钱小尘都是疍民,也就是水上讨生活的人家,浑话又叫白水郎,意思就是穷得很,家里除了一条船,没半点家当。
周建章倒是强一些,他是行船运客的,自古以来,这做运输的就是赚钱,人动起来,财也就如那活水,潺潺地便流来了。
钱小尘家打鱼捞蚬子,也就这几年开放可以做生意,他除了自己打鱼,还向别的白水郎进货,赚的钱才多了一些。
小时候苦惯了的,赚钱后有两个极端,要不就是花钱大手大脚,心里没个数,要不就是抠抠搜搜,钱进来就攒着,兜里有钱却舍不得花,只想它进,不想它出。
钱小尘就是后头这样的。
“周哥,你今儿倒是早。”
“送了个乡亲过来,他急着赶火车,迟了怕买不到票。”
两人寒暄了两句,也是闲聊,周建章想着方才潘垚在钱小尘这儿买鱼,两人好像还说了啥,小钱的眼睛都瞪圆了些,就闲话道。 “刚刚小大仙,就那小姑娘,生得特别好的那一个,她同你说啥啦?我瞧你眼睛都瞪圆了。”
小大仙?
钱小尘不解,这是什么称呼。
“哦,我最近不是喉咙不舒服嘛,向娟姐讨了无花果树枝,准备熬点水喝,清凉清凉。”
“那小姑娘也是好心,叫我去医院瞧瞧,说他们村子里有个人也这样,开始时候是喉咙不舒服,拖着不去瞧,结果,这脖子就长了个瘤,说是老大个了。”
钱小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比了个大个的动作。
被人说漏眼不塞大堤崩,还举了例子,说实话,钱小尘心里有些发毛和不爽利。
去医院瞧嘛,他倒是没想过。
要知道,无花果的果实熬水效果比树枝还好,他都舍不得买无花果,就讨了无花果树枝,这样抠搜的他,怎么可能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