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凉的眼睛都看直了，他眼睛里透出一种痴迷，面颊浮现一抹潮红。他的瞳仁倏地放大了，眼睛里满是谢遇安的倒影。他右手开始从谢遇安腰间环过去，扣在了人的腰上。

    “你小子，做什么呢！”谢遇安拍掉周凉作乱的手，故意凶他，“快说，错了没？”

    周凉直勾勾望着他，嘴巴撇了撇，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错了……”

    “还敢不敢这样骗我了？”

    “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要给我写保证书？”

    周凉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闭上眼睛，赶忙点了点头。

    “好啦，开玩笑而已。”逗弄完眼前人，谢遇安收敛了笑意，他重新将周凉的手臂搭在腰侧，让他环住自己。

    “以后再不准……”他吻了吻周凉的鼻尖，沉着声音叮嘱他。

    “我以后再不会瞒着你了。”

    “我不是说这件事。以后如果你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恶行，你不能像这次一样，冷眼旁观，任由发展。”

    周凉默默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瘪了瘪嘴，委屈巴巴解释起来：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真的死人……”

    “嗯，之前是我冲动说话重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周凉可能是真的不懂。毕竟他未进入过社会，也没感受过外界给与的关爱，要求他与他人共情，太为难他了。

    现在想想两个周凉会有那些细微差距，只不过是两个时空带来的信息差，结果谢遇安却被蒙蔽那么久，想想真是……

    谢遇安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略带认真地对周凉说：

    “虽然这公寓里的人，你我都不认识，更有人还对我们使过绊子，但毕竟是人命攸关，他们所做的恶还不至于用命去偿还。

    而且虞双她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对生命，还是心存敬畏吧。”

    周凉点了点头，手臂收拢，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处，依恋地蹭了蹭。

    谢遇安无奈地笑了笑，手指顺着姿势梳理着周凉的长发，眉眼处盛满柔情。

    没关系，以后日子还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教他。教他为人处世，教他仁义礼智。

    2017年那时，是周凉包容他，照顾他居多。他当时一直不明白，周凉一个这么标致的大美人，身边也不缺各类顶级追求者，怎么就对他这个糙汉直男死心塌地了？

    2020年，谢遇安终于明白了当中缘由。那就让他反过来，多疼惜疼惜他吧。

    在这个距离，周凉脸的伤痕清晰可见，谢遇安不由伸出手去。

    手指在周凉脸上微微抚弄按压着，特别是被打红肿的地方，揉得格外仔细。

    “疼吗？”他心疼得不行，同时也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