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在下雨,这?个春季,阴雨绵绵,林霁恒执着他的手,却没有说话。
“林公?子,不赏脸,”辛染笑道,“带客人出来淋雨。”
林霁恒不说话,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为他遮去了?风雨。 雨还在下,雨丝从屋檐下斜着飘进来,辛染望着那屋檐,呼吸到了?沁凉的空气?,一场雨,倒是洗涤了?不少污浊的空气?。
一旁的林霁恒脱下了?黑色的大衣,抖了?抖上面的雨丝,为只穿了?一件薄衫的辛染披上。
辛染被他护得干燥又?温暖,发丝蓬松没沾一点雨珠。
而林霁恒自己只穿着一件衬衫,一下子就被雨打得湿透。
雨夜没有月亮,林霁恒在宴会上被敬得酒,全化作酒气?上了?脸,辛染看着林霁恒的耳朵有些泛红。
他醉了?。
辛染想起,林霁恒离开华都,在外省的那几个月,关小姐曾跟他说过?:
林霁恒在外的那段时光,书里夹着的是他的照片,他拿着他的照片,抽烟抽得很凶,一天好几包地抽,抽得青筋叠起。
他今天见到了?林霁恒抽烟的样子,熟练的、习惯的。
一个不喜欢闻烟味的人,自己却成了?个抽烟的烟民。
辛染仰起头望他,林霁恒被发胶抹上去的头发被淋湿了?,散落在额前,他的镜片上全是水珠。
隔着银丝的眼镜,辛染知道他还在意,在意被他抛弃的事,
那时的林霁恒,大概也没想到一次大选之后?,辛染一扬手就是翻脸不见人,
他像是被辛染摒在了?外面,连跟辛染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霁恒的手传来了?一股暖意,是辛染握住了?他的手。
辛染的手心碰到了?林霁恒的手心,温热柔软的肌肤贴着他的掌心,通过?脉搏中的血液冲进他的心脏。
细细的呼吸,在他的耳边响起,像细微的绒毛挠着他。
“我昨天回来,许多的记者、官员将我围堵在机场,但我看不到想见的人,”
林霁恒用平淡的口气?,像是平常跟朋友攀谈般,讲起了?这?件事。
辛染闻到了?林霁恒指尖的烟草气?息,他不知道他在外省怎么过?的。
但是现在,林霁恒回来了?,还像是初见时的那份儒雅。
他是少有的,离开了?华都,还能够回来的人。
辛染阖下眼眸,柔和?地抚慰着他,“昨天,我应该去机场,挤过?那些人群,抓住你的手,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