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风闻录》记载,“魔域与人间截然不同,昼短夜长,日长三时,魔君风闻,性嗜血,好食生人。唯白日体弱,宿于昼日,蛰伏于永夜,昼伏夜出,喜怒不定。
“万魔殿中常年摆着一副更漏,上面刻着人族的时辰,用于监测人族行动轨迹,伺机捕捉,漏箭上每一个刻度,都记载着魔君食人的次数,漏壶中更是盛满鲜血……”
魏若云将手中的杂书负气一掷,兀自愤愤:“这写的什么,胡乱编排!”
卓瑶刚好此时进来,险些被误伤,连忙闪开,那杂书便刚好落在她脚边,面朝上,露出蓝色书皮上几个大字。
卓瑶捧着一大堆奏章,腾不出手,只用脚尖踢了踢,照着读了出来:“魔君……风闻录?阿云,是写你的诶!怎么扔了?”
魏若云斜倚在太岁椅上,大咧咧一指,控诉道:“那写的是我还是食人魔啊!还好食生人……合着这十年,我在人族就是这等形象?”
“行了,别置气了,我来看看。”卓瑶将半人高的奏章放在书案上,一手隔空一抓,将那书抓在手里翻看起来,“还行啊,说的挺中肯的。”
成功接收了魏若云一记眼刀。
“行了,逗你呢,凡人胡乱写的话本子,你理它作什么。”卓瑶双手撑在书案前,将那书倒扣在旁,“快别看这闲书了,你不在这几日,万魔殿的折子都堆成山了,都等着你处理呢!”
“怎么?合着离了我不成是吧!那些妖王平日里一个个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的,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的。”
卓瑶翻着最上面的折子,老话重提:“那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什么都不用他们操心,魔界靠你一人就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们自然乐得逍遥,整日妖术也不修了,就知道喝酒作乐。这么下去可不行。远儿又年幼,少不经事,难担大任,你我还得从长计议才是啊!”
魏若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颔首道:“是啊,之前光顾着怎么分散紫晶石,如今群妖都得了紫晶碎片,可这境况却有些不妙啊!”
“行了,你也别操心了,是我让你回来省亲的,顺便散散心,就别想以后的事了。这折子啊是次要的,主要也是来看看你安顿没有。”卓瑶说着扫了一圈,俯身与魏若云低语,“怎么?慕婵不在?”
提到慕婵,魏若云不免有些沮丧:“来这三天了,就第一日见过,后来便见不着人了,我又不好刻意去找她。”
“那完了,慕婵不记得你,还天天受这些东西荼毒,耳濡目染的,这可不太妙啊!”卓瑶语气寻味,以眼神示意那本《风闻录》。
魏若云蹙眉睨她一眼,不语,视线落在《风闻录》上,更觉糟心,愈发苦大仇深:“都怪我,料到我出不来魔域,却忘了我的传闻倒不见得出不来。”
卓瑶又拿起那本《风闻录》掂在手里,认真分析起来:“不过说来也怪哈,这风闻是你那坑娃的修罗主生母给你拟的封号,只说有封号更能压得住群妖,压不压得住,虽然咱到现在也没明白吧,但是至少从目前的局面来看,妖众倒也算安生了这么些年,兴许管用,但你这封号,又是怎么传到人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