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这一年冬天异常冷,年来得也晚。高叁学生停课,已经是一月下旬的事。
陆恩慈住回江悦湾,纪荣说今年在市过春,等自己出差结束回国,要好好跟她算笔账。
他说的是陆恩慈偷偷记录性爱细节的事。
起因于某次做完,陆恩慈半梦半醒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悟到“纪实”其实就是最方便的产粮方法。这比自割腿肉还要简单,只要不停地做爱做爱做爱就可以。
纪荣洗完澡,在盥洗台前用须后水,就见女孩子软着腿脚溜出去,躲进书房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当晚男人严查书房,从笔电自带的笔记簿里,看到了两人完整的性爱记录。
第一人称,写「他插进来了」…「插了好久」,「又插进来」。
「不停地揉小屄和胸」……「想叫他爸爸,可觉得他比这个称呼更让人有安全感」…
「好舒服」……「他的腰那里好沉好重」……「腿合不拢…」「快被插裂了……」
纪荣看得头皮发麻,感觉很不好。
那些让人头脑发热的文字,把两人降维在纸面,成为两只被剥了皮观赏的刺猬。
他讲求体面,衣冠之下可以禽兽,但外在示人时一定要足够克制庄严。
纪荣想,至少该小惩大诫一下。他越来越宽容的态度,很容易让孩子长歪。
但从书房回来一看,女孩子已经蜷在被褥里睡熟,微微张着嘴,脚从被子里没规矩地伸出来。
他忍下,只第二天在车上隐晦地教训两句:
“不要总是乱写,知道吗?不要连意淫监护人的话也写进去。”
陆恩慈表现得很腼腆:“那是可以意淫的意思吗?”
纪荣平静地看着她,完全看不出心里已经抽了陆恩慈屁股好几下。
不说话,所以女孩子变本加厉凑上来,捧着他的脸,鼻尖抵着鼻尖问他:“老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可以想你…”
近距离对视,彼此的眉眼都看得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