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宜,你要杀人灭口啊,把人都支开,就你这猪脑子,除了花钱扯头发,那还能干啥?”
姜余也不甘示弱,形容的真切一点儿,她们俩还真就是两颗惺惺相惜的炸弹,谁也舍不得对方比自己先炸了。
“你!你!”萧心宜你个半天不知道说啥,“我今天…我抽死你!”
萧心宜踩着脚下的恨天高,被鱼尾礼服绊了两脚,她又走了几步,嘴里骂了两句烦死了,干脆把高更鞋脱了,手里握着恨天高就冲着姜余去了。
姜余当然明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萧心宜做不到,她脑子发懵,人一头栽进了大理石喷泉的池子里。
凉水灌入耳朵,咕嘟咕嘟,姜余扑腾了两下,找回了自己的重心。
记得上辈子也是,两米深的水池,姜余掉了下去,她当时还像个傻逼一样假装自己不会游泳,结果最后还是实在憋不住了,自己又扑腾起来了,当时人也丢了,丑也出了,偏偏凭着厚脸皮,硬是给自己开辟了一条致富道路。
她其实水性蛮好的,纤细修长的腿在水底摆动,柔软的长发在水里散开,像刚刚脱离母体的婴儿眷恋水体,姜余本能地适应了,然后缓缓地浮出水面,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大手。
喷泉中心,大理石雕刻的圣母,托举起手里的婴孩,水花侵蚀着裙角,水滴飞溅在姜余脸上,在面庞悄然滑落,姜余手上倒是没用几个力,倒是裴肆,握的挺紧的,不过既没有放手,也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
姜余其实也完全不用依赖裴肆的,他不是姜余的浮木,她不过是下意识握住了那只手,比起她冰凉的手,裴肆的手很烫很烫,像是发烧了…
面前的男人好整以暇地俯视姜余,他脸上其实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姜余这个角度也只看的真切他英挺鼻梁上打出的光影,半虚半实。 时间久了,姜余觉得自己被他给看透了,知道裴肆一些事以后,她就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自信了。
自己当时满脑子除了爱美丽就是攀附钱权,她以前并不了解裴肆到底是个如何的人,只能凭借自己看见的判断,她蠢不自知,直到现在,她怪过裴肆吗。
答案很简单,没有,她甚至还会埋怨那个她眼里欲拒还迎的沉音夕。
如果再选择一次呢?还要不要钱权呢?
问题只在脑海里闪过一瞬,姜余便立马有了答案,当然是要的。
至于后果嘛,她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的选择,或许会有些许改变,况且她也没什么退路…
姜余神色黯然,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讨好似的挠了挠裴肆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