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师太虽是火爆,但为人却还说的过,一时见张入云如此,虽觉日后定是大患,但却也没甚多想。只是玉音为人心机深沉,见此却是眉间一皱,心底杀机不由已然泛起,可是爱徒此时就在身边却如何能够施为。
再说周世光见张入云竟还有此能为,心下也是大惊,只是见他这拼力一引过后,脸上便是一阵苍白,知对方是强提一口真气施为已是强弩之末。一时心下一狠,左手锁心轮又是跟着砸下。那锁心轮也是异铁所制,且周世光一身本事,便是件普通兵刃也可在张入云这般毫无抵抗力之下轻易就取了他的性命。
姚花影此时还在远处,见周世光如此又是一阵惊呼,只在张入云命悬一刻之际,却忽见玉音师太举手一招,已是将周世光的锁心轮引住,跟着口中道:“周师侄,且慢取他性命,有闻这歹人曾取了峨嵋东方兄弟的两面神牌,你且看看在不在他身上。”
毒龙师太听闻,登时也被提醒,一时暗到自己师妹确是心细如。而那周世光闻言自是领命,当下他为防张入云再伺机反扑,却是将他周身穴道点了个通透。一时先在他面上狠狠的括了一掌,方在他身上摸索,当下只把张入云一身宝物尽皆取了出来,剩下的银燕镖自是不必说,便是婆罗叶和后一枚寒露丹也被他取在手里。
后见张入云一身再无什么东西,欲待探个究竟又欲顺便侮辱他,却是提起张入云的内衣将欲撕开。此时姚花影已是落在了众人近前,见周世光竟要将张入云剥光,一时再也忍耐不住,却是大怒道:“你怎地如此侮辱人!”说话时已是手按剑柄,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周世光从未见过自己这位师妹竟生的这般大的脾气,一时为她气势所逼,却是只将手顿住了。
未想就在这时,却听玉音师太道:“花影这不关你的事,你自去香丘那里看看她身上有无异物。”
姚花影闻得师命,自是不敢相强,只是盯着周世光半日方移动步走到香丘身边,当先却是先替其诊治伤势,至后在其身上探寻,一时在香丘脖项上现了那枚桂实,知瞒师傅不过,只得将其解下递给了玉音师太。
二位师太也未想到香丘身上竟有这千年一结的异宝,当下见了也自心惊,只是想着得了这一味药,日后炼制丹药时却可生的几倍的效力,一时心下大喜。正在二人心中贪欲正炽时,却见一团红光浮动,再侧过脸去看,原来是张入云贴身收藏的混天绫所放。
毒龙师太不比她师妹见闻广博,当下只觉红光眩此而已,还不觉怎地。但玉音眼光一触之下,便知是一件前古异宝,纵是她修行年久,此时双目之中也是升出贪婪的欲火来。一时口中忙道:“周贤侄,你且把那件红巾取来一看。”
周世光一时得了许多宝贝,贪念大炽,早有心有所动,闻言自是乐得效劳,正欲动手时,却听见姚花影忽地双膝一屈已是跪倒在玉音师太面前道:“师傅,这件红绫张师弟贴身收藏自是宝爱非常,还请师傅您手下留情,不与其计较!”原来姚花影自在上一次水镜寺相斗僵尸时,便已知道张入云对这红绫爱之极深,此时自己师徒已然将张入云和香丘打成重伤,如惹再夺了他这件宝物,只怕自己和他日后再无相见的机会。
玉音师太听了自己徒儿的话,知自己心思已被其窥破,不由面上一暗,当下怒骂道:“你知晓什么,如若这件红绫合用,却是有关重振我崆峒门户的大事。我与你说过,你终生见不得**,却还是暗地里贪恋这小贼,至后本想将你嫁了昆明刘家从轻避重,不想你竟违背为师的命令,擅自逃走。之后这小贼又伙着一个邪教妖女竟大闹他刘府,一时间有不精细的昆仑门人,还以为我崆峒也在背后与他二人有些干系。掌门师兄为此一事,已是对我多番责难,你知不知道。”一时她语气刚硬,积威之下,却是容不得姚花影说个不字。
不想玉音师太说过这番话后,却又面色转合道:“花影,你禀赋奇高,为我崆峒百年来根性高的弟,为师对你期许良多,实指望你日后能光耀我崆峒门户。且你悟性又好,实是我修道中人难能可贵的良,怎可看不破这一点点的儿女私情,为师这多年的苦心栽培,怎就挡不得这小贼与你只见了几次面的功夫。”
一时她当着众人的面喝破姚花影的心事,已是让其无地自容,不想转瞬间却又改了软语相慰,只引得姚花影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眼看再不能克制,一时已自伏倒在地痛哭流泣。
周世光见姚花影只在一旁娇泣,再无人阻止自己,却是狞笑一声,探手就欲将那红绫拉下,不想,张入云竟在此刻忽地一声暴喝道:“住手!”一时间出其不意,竟把个崆峒弟震在了当场。
周世光为张入云这霹雳般的一喝所惊,当下呆了半晌,想起他一身已被自己所制,又狞笑道:“似你这般的鱼为砧板,竟还敢来与我相强,嫌命太长了吗?”说完就是举拳要打。
不想却听张入云笑道:“你有本事自试一试,可看我还能不能把你怎么样!”当下他虽是躺卧在地,且又被周世光骑在身上,但仍是把个周世光惊地心底生寒。张入云见他害怕,却又是一阵狂笑,只是他此刻一口的鲜血,一时笑将起来,却是满面的狰狞。
如此一举让周世光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之下,却是即刻取掌就往张入云身上红绫扯动,未知他手指刚触着红绫,却见张入云屏口一吹,当即便将自己口内的寒铁刀片射出。一时运尽他一身残余的后一点功力,直如电光一般的自周世光的右手腕划过,但听得一声惨叫,周世光的右手已是被齐腕切断。一时间就见他手腕断处血如泉涌,哭天喊地之下,竟是翻身倒过一旁,已然昏死了过去。张入云见他如此,心下得意却又是一阵狂笑。
毒龙师太在一旁,赶忙冲上前为其救治,不想自己一时大意,方还是完完整整的徒弟,竟已成终生残废,心下恼恨,就见她脑后忽然一阵青光大盛,竟是放出剑光来,当头便欲将张入云杀死,姚花影见张入云危急,已然顾不得了,当下便抽*动青鸾剑上前相护。
就在这时却听玉音师太口中道:“还望师姐先不要取其性命,他即斩了周师侄一臂,你也先断他一臂稍事惩戒就是了,等过会儿师妹我问完他几句话后,再任凭师姐落吧!”说着话却是怒视着自己的爱徒,不让她再有所动作。
姚花影听得终还要是斩了张入云一臂,心下剧痛,但终是不敢反抗其授业恩师,一时眼泪纵横,只将手按在剑柄上举棋不定,大是犹豫的看着张入云受刑。
毒龙师太闻此,心有不甘,但到底眼前张入云确是还有其利用价值,一时间恼怒起来,只得将先取他一臂,只是她心中怨毒,剑身却是朝着张入云齐肩削下的。
张入云知自己再不能幸免,反倒释然,只是气愤不过,张口又将自己嘴里的一团污血喷了出去。纵是毒龙师太,此时也因同时要闪避鲜血和运动剑光,竟也是有些手忙脚乱,当下她脸色难看,空中的剑光越的了。
眼看着张入云右臂就要把齐肩斩断,却忽见远处空中竟是闪电一般射来一团金光,当下便与毒龙师太的剑光撞在一起,就见空中一阵金青二色一阵霹雳般雷动过后,那毒龙师太的剑光已是被震退一旁,再看那先时金光也在一触之后,便已是滚落在了地上,待金光顿住后,众人这现原来竟是一枚金光灿灿的金弹。
一时再往这金弹所放的来路上看去,却见远处一女正凌空单手持着一把翡翠般晶莹透亮的玉弓,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一众崆峒门人均是眼力极好之辈,虽是那女还在远处,但俱已瞧出是峨嵋双剑中的叶秋儿,只是她此刻换了装束再不着绿,而是着了一身黑锻箭衣,肩披一条赤色做底的黑披风,脚上蹬了一双乌蛮靴。
叶秋儿本就生的瘦长,此刻着了这一身紧装剑履,显得人物英秀逼人。此间山风凛洌直将她身后披风吹得如狂龙翻滚,再合着她箭衣上一排大红色的密扣,寒目生光之际,确是见其英姿飒爽,令人见了心魄为之一夺。
玉音师太只描了一眼,眉间就是一蹙,曲曲一个叶秋儿她自是不放在心上,只是这后辈弟此刻竟敢一人犯险,自是背后有人为其撑腰。到底峨嵋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是数十年来势力已大不如前,但教中仍是藏龙卧虎,真若是惹出个什么高手来,却极是极令人头痛的。 果然就在这时,远处山林已是响起一串马蹄声,行的近前,却是一红一白当先,另有两匹黄膘马落在其后不远处。当先的白马上已无人乘骑,正是叶秋儿爱驹千里,那红马上的却正是峨嵋另一剑沈绮霞,当下人未至,语先到。只闻山林间响起一阵清音道:“峨嵋派下晚辈沈绮霞率中同门恳请二位师太剑下留人。”
她跨下也是龙驹异种,转瞬间已是行至众人面前,当先翻身下马便与众人见礼。毒龙师太见她举止温柔,礼数周全,一时也只得先将剑光收起,暂不理倒在地上的张入云。只是口里兀自道:“你这后生小辈好大的口气,便是你长辈也不敢先击我的飞剑,再拿话阻我。如此举止便是你峨嵋派的礼教吗?”
沈绮霞听了这话,已是将身拜倒,与毒龙师太赔罪,此时竺十八与东方文宇也跟着赶道了,见沈绮霞跪倒在地,他二人是同门师兄弟,为表礼数,也不得不拜。竺十八对张入云向有好感,行的此举倒还好些,唯东方文宇此行却是极不情愿,当下尴尬了半天方虚膝落地。
再听沈绮霞作礼道:“还望师太见谅,方只为事急从权,叶师妹在我授意之下敢如此大胆,师太若要责罚且尽责罚绮霞吧!”
毒龙师太闻言鼻下哼了一声道:“你当你一个峨嵋派大弟,我却不敢教训你吗?”说话间却是剑光又扬,一时青光拂动处,直照得三位跪在地上的峨嵋弟尽皆成了碧色。正在此时却听远处一声弓响,回头看去,却正是叶秋儿仍自逗留在空中,一时拉空弦作警,此时却已又扣上一枚金丸,正怀抱满月的对着众人这里,只是她终究不敢太过放肆,搭弓的方向多少有些偏离众人。但只这样也是气势逼人,与崆峒派众人硬拼狠斗的意思昭然若揭。
毒龙师太火爆般的性,如何能受得了小辈的相逼,当即便是了大怒,只听她暴喝一声,竟见得空中青光大盛,竟是将个半边天都给染青了。玉音师太瞧着不好,忙出语阻止。
而另一边厢沈绮霞未料到叶秋儿竟敢与之针锋相对,心下也不由有些惊惶,忙也回头出声阻止其鲁莽的举止。未想叶秋儿竟是不听,不但如此,反将弓矢对正,当下催动那翡翠碧玉弓,也是一阵绿油油的碧光泛起,将个另半边天也给浇绿了。且她右手中扣着的金丸,此刻也已是化做碗大的一团金光,一时就见空中碧波泛起又托起一轮金日,煞是惹眼。
玉音师太也算是见闻广博的,但此刻却未瞧出那神弓的来历。当下怕其师姐一个不慎惹出峨嵋崆峒两派泼天大的争斗来,只得将自己剑光放出,就见空中一道白光生起,立时便将毒龙师太的青光托住,只劝道:“还请师姐稍安毋燥。”又回头与沈绮霞道:“沈师侄,我且问你,你此一行的派中长老却在哪里,怎地竟能容得你四人在这里如此放肆!”
沈绮霞闻言便是一颤,知这位师太城府极深,半日不语,开口却是击中要害,幸是行前已得人指点,当下忙答道:“晚辈此一行乃由汪师叔统领,只为汪师叔在此地附近有一老友,一为访客,二为借马,却是有一些耽搁。只是汪师叔曾说起今日师太一行人定在此处,却先叫师侄在此迎候。果然师叔料事如神,只是因见毒龙师叔与张师弟有一些误会,危急之下却由晚辈让叶师妹以碧玉弓作警,未想竟真的冲撞了二位师太,罪当不恕,还请师太责罚。只是这张师弟,还请师太看在两派交好的份上,能够从宽落。”
玉音师太闻内中竟是峨嵋汪剑烽作梗,心里便是一颤,要知汪剑秋虽在峨嵋派各位长老中地位低微,当却是得过峨嵋前辈商风的真传,只为其少年时年少轻狂,惹出天大乱被其师长将飞剑收去。数十年过去了,也不知其仙剑到底又没有被赐还。别的且不去说,便是他这几十年来道行精进,便是不容小觑。汪剑秋排云驭气的功夫向来出同门,沈绮霞说其是去借马,显是他的托辞,但到底如此一来省得两边师长碰面尴尬,也算是对方给了自己一些面。
只是这张入云先前得的霜火二节的秘宝,和他身上的红巾,都与日后青海雷音洞一行有大用。虽是现在联合了数派的力量,其时也有法可想,但到底不如自己另备有后着能抢得先机来的好。且汪剑秋虽生性恬淡,向不与人争什么秘宝法藏。但安不知此处安排是峨嵋掌门傅丹青的手笔。
她思前想后,也是左右不当,只是今日里到底得了香丘是重要的,张入云究竟还是其次。一时玉音师太一咬牙,也只得作罢,可到底心有甘,仍是要出言刁难,当下只口中道:“非是我不卖你峨嵋派的面,只是近闻金燕门将这小辈逐出门户,安理说已不是你峨嵋宗下弟。且他伤了我周师侄一臂,如若放他离去,却怎叫我对受了伤的周师侄交待。”
沈绮霞闻此言,心中就有一些生怒,心道:“你若不是处心积虑,怎知道张入云这年轻后进的这许多事故。幸是汪师叔行来是多番提点,不然的话,也确是难以从这位心思缜密,却又野心悖悖的崆峒前辈高手手底将张入云救出。
当下她却是恭声回道:“不敢相瞒师太,张师弟与我峨嵋无双太师叔祖的传人,虽是已为金燕门逐弃,但他身份特殊,我峨嵋派却不敢当他不是门下弟。今番他得罪贵派师兄,实是不该,幸师侄这里还有一丸前辈仙人所赐的万年断续,此时周师兄刚折断手臂,却是早早治疗见奇效,且人还少受些痛苦。”说完即是从腰间皮囊内取出一枚手指大小的玉丸,并双手呈上。
毒龙师龙见此,虽是心有不甘,但到底自己徒儿身体重要,为免落得一生残疾,犹豫片刻却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一时也不答话,即是托起已昏死过去的周世光的手臂,掰开那玉丸,顿时便流出如玉一般浆液,当下涂抹在周世光的断口处,果是累世盛名的奇药,当下那周世光的臂膀便已被接了回去,只是其人已于前番痛晕了过去,一时却还没有能醒过来。
玉音师太一见自己师姐接过那万年断续,便已知事已做成,自己再也不得从中作梗。无奈之下,只得放张入云走人。她潜阳指力惊人,别人却是解不开张入云身上的穴道,此时未免众人看出张入云中得暗算在前,只得近过身来。挨进了身凌空点了几指,便已将张入云一身被闭的穴道解开。
未知张入云记挂着香丘的伤势,翻身便欲上前探验,未想却被玉音师太拦住,一时张入云早就恨她面善心狠,当下一个振臂便欲砸了过去。而沈绮霞早在一旁防备,见张入云果然暴起难,却是赶忙上前将他拽住。
这时却见玉音师太道:“沈师侄,我奉全你峨嵋派还是多多管教这惹事生非的小,只一得自由便欲袭击长辈,这却是裁椿埃?
张入云听她口里刁滑,当下再也不忍不住劈头骂道:“你这面慈心恶的老尼姑,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恶毒伎俩吗?你花了十多年的功夫将香丘养大,却是为的什么?天下间的极恶的恶人也不过就只到你这般地步,偏还要一副正人君的气派。伪君用在你身上,却反倒涂毒了这三个字了!”说完又是奋力欲挣脱沈绮霞的手臂。
未知玉音师太闻言却不着恼,只微笑道:“我将香丘养大成*人,从未想过要什么报答!能为的什么事?却容你在这里血口喷人!倒是她终究是个小女孩,你未经我崆峒派的同意,却是私自拐带了她多时,我未找你这淫贼算帐,你却竟嚣张至倒打一钯,反污赖起我来。香丘怎说也是我崆峒派的人,自由我崆峒派落,论不到你这峨嵋派的后进干涉,你再如此放肆,却当真以为我崆峒派怕了你不成?”说完已是寒霜拂面,她面相本生的慈祥,此时改了颜色,却是越的让人瞧了心寒。
沈绮霞知道今日之事,能得如此已是侥幸,当下无奈,只得连声称是。为防张入云再暴起,只得手下加劲。
张入云知道她看定自己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香丘是妖怪的底细,方如此从容,知自己力弱不能相强,却又是换了语气道:“你不用再这里假作口舌,世上奸恶之辈本就不只在尘世间而已,今日你倚强而胜,我也无话可说。只奉劝你,终是能强盛一世,也有力弱一时,至时却要小心得我这样的人报应!”
玉音师太见他说话改了粗俗,反倒以为他此时气昏了头,见他如此,倒不与其计较,当下只与沈绮霞作别,口中与其定下了日后相会的时间地点。便令姚花影抱起香丘与众人一同离去。
临行时姚花影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张入云一眼,却见他目光冰冷,与昔日相对自己再不相同,知道终究是连自己也作一起恨上了,心中悲苦,却是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此时叶秋儿见众人退走,这从空中落下,忙向峨嵋众弟这里奔来。
张入云见崆峒一行人从容离去,只感自己孱弱无能,铁打一般的身体此时不由也是一阵颤抖。心下虽知冒然进击,绝讨不了好去,可仍是克制不住暗算玉音师太的心思。虽是沈绮霞在一旁不住的提劲捉住他的臂膀,但香丘与自己相处时的音容笑貌,却在此时纷纷踏上心头,却怎能让眼前这样的恶毒奸滑的人带走。
当下他只觉眼前一黑,却是一声霹雳般的暴吼,待自己刚有些意识时,却见自己已是挣脱沈绮霞的手臂,劈手就是将竟余的三枚银燕镖向玉音师太打了出去。接着又是倾尽毕生功力推出一记先天罡气,直取向玉音师太的后心。虽是他方受伤不轻,但此刻全力施为之下依然是力敌千钧,气势绝伦。
未想玉音早有所算,见张入云果生暗算,周身便是一阵白光拂动。接着脑后忽然暴出一条白虹,匹练似的直向张入云身前飞来过来,只一撩便将那三枚海碗大小的银燕镖打的四处不见,其势只略一阻便又向张入云当胸飞来。
叶秋儿此时已是收了那碧玉弓,想救已是不及,当下惊恐,不由的惊叫了出来。而在张入云身后的沈绮霞见此,知张入云如若撞上那剑光必无生理。一时情急再也顾不得了,只将牙一咬,腰间也是一阵紫光抖动,便已是电射一般的与那白虹撞在一处。就听得一声震天价的暴响,却把个当其冲的张入云给震的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把,冲天飞起,直飘荡了好久,方落下身来——。
待张入云醒来时,却见自己已仰卧在了草地上,叶秋儿却正在自己身旁跪坐着,目光关切的看着他。而此时的沈绮霞,却正满面苍白的盘坐在一旁运气疗伤。
当下叶秋儿见张入云醒来,只轻身道:“怎样,身上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张入云此时有些魂不守舍,闻言却是想也没想,便自察验起来,到此时,觉自己口鼻之中有股药香味,心知自己在昏睡时已被叶秋儿喂食了灵药。再运真气一周天,见并无妨碍,方向着叶秋儿摇了摇头。只是看着沈绮霞做痛苦状,却是开口问道:“沈师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吗?”
叶秋儿见他见问,虽是不欲令他伤心,但想着沈绮霞为其出力,该当让知道个明白他,当下便皱着眉说道:“你还说呢,你不合冒然犯那个玉音老尼姑,沈师姐见你危急,不得已将近刚练成的剑光放出。那老尼姑向来厉害,便是其崆峒掌门也畏她三分,沈师姐剑光只一触便是不敌。因是刚练的飞剑,功行远还未满,此时已受了重伤,虽有灵药,身体当无大碍,只是如此一来,却又不知剑光何时能凝炼了。你待会谢她时,却要多说些好话呢!”
不想叶秋儿话音刚落,却见沈绮霞已自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时苍白着脸笑道:“秋儿别乱说话,我的剑术本就不纯,自是无力抵挡前辈高人的仙剑,只是那玉音师太似是不欲取张师弟的性命,与我紫炎剑相触时,虽是声势夺人,但内里却并没有什么功劲,显是留了后手,只为教训一下张师弟而已,不然我也不得如此轻松。至于刚练成的剑光,只在早晚自然复元,张师弟却无需挂怀。”
说完这话,却反问张入云道:“只是之后,却不知张师弟做何打算?”
她这一语却是正说中张入云的心事,当下他自知凭一己之力绝难和崆峒派的高人相抗,他平日耻于求人,但如今为香丘计却也顾不得了,一时想着香丘平日与自己相处时的音容笑貌,此刻沦入这伙崆峒派歹人之手,还不知要受怎生的涂毒,当下心绪激荡,却是挽起叶秋儿的手道:“叶师妹,你是知道香丘生世的,那玉音师太将香丘抚养成*人,只为残害她的身体来做一件有利自己的事,人心之毒辣也不过如此。我自忖只凭一人之力绝无法与之相抗,还望你能在救香丘这事上助我一臂之力!”
叶秋儿未料到与张入云一年不见,其性情竟得大变,再见他一付孤傲的性,竟然肯服低是在人前出语相求自己,知张入云不走到绝路上,绝不会行的如此举止,眼中看着他一副彷惶无计的样,满眼渴求的样,再不复昔日与自己次见面却是一直冷傲的少年。当下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不自觉间却是一行清泪,已自脸庞滑落了下来。